永川王谋事之前,就曾有人放出了铁匠消失以及马革售罄的消息,现在来看,应该就是先生故意所为了。

    齐誉思了片刻,又道:“先生明明有功,可为什么又有尸臣的说法?”

    孟既明苦笑道:“这又关系到另一件事了。”

    “兄长请讲。”

    “在先帝看来,家父毛遂自荐暗伏到永川府,是替君分忧的表现。但是,家父还有着自己的想法,那就是想趁着这个机会远离京城,以避开日后可能的杀身之祸。”孟既明肃然道。

    齐誉一惊,道:“杀身之祸……莫非是……有人想要谋害先生?”

    “你猜错了,并不是有人谋害家父,而是有人蓄意对先帝不利!”

    “啊……”

    齐誉震惊了。

    而后,孟既明又压低了一些声音,悄悄道:“太医院的那些御医们,现在全部都被关进了大牢,如果家父不是躲在永川府的话,也会落得同样的下场。”

    “哦……是有这事,我听陆大人说,那好像牵扯到了一件密案。”

    “不错!父亲在下西洋临行前曾私下对我说,太医院的密案和先帝的死有关,先帝并不是真正的无疾骤崩!”

    什么!

    这么说……莫非……先帝是被人害死的?

    换句话说,是有人在圣用的药里做了手脚?

    齐誉的感觉头皮一阵发麻,心里也砰砰地乱跳。

    “先生……他早就料定了先帝会崩?”

    “嗯……早已看出了端倪。”

    “可是,他为什么不直接禀告先帝呢,那岂不是……大功一件?”

    “我也不知,或许是……应该是……禀告了反而会死吧!”

    思细级恐!

    如果是这样的话,在这件事情的背后,一定存在着某种大因果和大报应。否则,先生绝不会抽身于事外,事先就躲到这永川来了。

    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大报应呢?

    让他连告知皇帝真相的勇气都没有!

    迷雾重重……

    齐誉虽然目前还琢磨不透,但已将这事记在了心里。

    再说新帝,既然他下旨把太医们都给抓了,那就说明他已经察到了什么,并有着刨根问底的意思。

    看得出,皇帝很警惕,也很聪明。

    也许,他唯一没没想到的就是孟岚山的动作比事情的发展更快,还没等到东窗案发,孟老就寻机躲去了海外,很巧妙地避开了这件案子所有的嫌疑。

    但是,这些能瞒得过今上的慧眼吗?

    不见得!

    要知道,那些厂卫的鼻子比狗还要灵敏。

    只要一出事,他们就会顺藤摸瓜。

    唉……先生也有自己的苦衷呀!

    或许,在当今皇帝的眼里,孟岚山也只是个追求自保,苟且存活的尸臣而已了。

    孟既明渭然叹道:“受家父的影响,我以后再难升迁了!”

    齐誉只得劝解道:“老子曰: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旦夕祸福尚且都难以预料,更何况是漫漫人生呢?兄长不必为此过于忧虑。”

    孟既明点点头,道:“也是,或许是我多想了吧。”

    齐誉见他忧伤,故意转移了话题,道:“兄长,你来永川府是因为公干呢,还是有私事处理?”

    孟既明这才猛然醒过神来,道:“你不提我差点忘了,我这次来的目的,是想提醒你一件事情。”

    “什么事?”

    “此事关系到你的人身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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