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父亲,你不是常说,儿孙自有儿孙福吗?既然如此,何不放下执着,顺其自然呢?”

    你说的轻巧!

    哪有那般容易?

    齐誉先是自嘲一笑,后道:“道理上虽然如此,可是,一旦牵扯到自己的亲人,为父我就没有说的这么坦然了。家,乃是我的核心,也是我的底线,既不容任何外人染指,也绝不容任何外人威逼,必须要保持足够的自主性和独立性。而如今,突然多出来了这么一门弄巧成拙的婚姻,我总觉得有点回不过味来!”

    说白了,还是纠结。

    小彤现在已经趋于成熟,很快便明白了父亲话里的意思。

    她想了想,相对中肯地劝道:“爹爹,你曾经教育我说,每个人的人生历程都是不一样的,可以借鉴但却不可模仿。子女的教育也是同理,尽心呵护也就是了,没必要过度地参与其中,更不要过于强求。”

    唉……

    好吧!

    这一次,齐誉算是被自己曾经所说过的话而说服。

    是啊!

    儿子自有他自己的路要走,自己确实不宜强行干涉。

    释然了后,齐誉终于舒开了皱着的眉头。

    “这样吧,待科举的乡试大事一过,我就立即乘船北上,设法把你小姨娘和你弟弟给接回琼州。一家人,怎么可以久分呢?”

    “嗯……”

    当下而言,最重要的大事乃是开考在即的科举乡试,又怎能不予以重视呢?

    一个民族,甚至是一个国家的长远发展,靠得都是人才的驱动,若无才用,未来可就非常堪忧了。

    至于现在引以为豪的软实力,也就慢慢沦为一句毫无意义的空话。

    前世里的某大明星曾说过这样一句话:这个世纪什么最贵?

    是人才!

    由此可鉴,才之重要性!

    齐誉深晓此中道理,自然而然,会把唯才是举定为是当下的第一要务。

    然而,期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科举之事,并没有想象中办得那么好。

    乡试的第一场,就出现了有迹可循的徇私舞弊行为。

    所谓的有迹可循,乃是指案首和第二名的‘策论’文章,出现了大篇幅的雷同。

    暂先抛去考试的实际内容不论,单说这个现象。

    很明显,当下存在着考前泄题的可能。

    要不然,逻辑上说不通!

    可是,问题出在哪儿呢?

    按照当朝的制度,乡试的题目都是由翰林院拟题和定题,妥帖之后,才会以密封的形式送达至地方使用。

    也就是说,出题权这块全都掌握在朝廷的手里,而不是地方机构。

    那么问题来了,是哪一方泄漏的考题呢?

    是翰林院的主官?还是地方的礼房?

    目前,还有点说不太清。

    此乃大事,在没寻到足够的证据之前,确实不宜妄下定论。

    齐誉在权衡了一番后,决定亲自调查此案,无论涉及到谁,都必须作出铁面的严惩。

    要不然,科举的公平性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