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错了,此人虽然喜欢玩乐,但他对丹青的造诣确实不凡,绝不是你口中的不学无术。”

    原来如此。

    既然是同道中人,那就去会一会他吧。

    孟岚山想了想,又道:“其实,我也很想知道这一位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这样吧,等你见到他时,替我问上几句文献经典,且看他如何回答。”

    “哦?什么经典,还请先生告知。”

    “你记好了:浅草薄泥,其颜黑白。若爱其才,必相其色。得之于心,用之于手。虽以微虫,慎匆轻视。以上这几句是《促织经》里的一段话,你就问他是怎么理解的就行了,然后再回来告诉我。”孟岚山道。

    促织,即蟋蟀。

    这几句的大意是,蟋蟀的选才和用才都是很有讲究的,万不可轻率待之。

    齐誉默诵了几遍,就记了下来。

    而后,便告辞离开了。

    次日一早,齐誉便带上邀贴前去赴约。

    今天天气很好,就是风有点大,感觉有点冷。

    临江酒楼,顾名思义,傍水临江而建,是府城里消费最高的壕区之一。

    冬日的寒风轻轻袭过,拂起了江面上的潋滟波光,金灿灿地层层荡漾开来,处在这高地极目远眺,满江烟波浩渺尽收眼底,颇有胸襟开阔的感觉。

    “风萧萧兮江水寒!”

    刚登上酒楼,齐誉就发出了一声感慨。

    “呵呵,齐公子好兴致!”

    说话的乃是一位年轻公子,他模样隽秀,目若朗星,眉宇间透出一股逼人的英气。但是,瞬间过后,这一缕英气又倏然地消释掉了,变成了一副亲和近人的模样。

    齐誉怔了怔,忙拱拱手,笑道:“莫非阁下就是李公子?”

    “正是不才,请坐!”

    此人就是李良吉。

    齐誉扫了一眼,发现这偌大的厅内只有三个人,除了自己和这位李公子之外,就剩下那个在一旁候着并默不作声的黄姓男子了。

    两人谦让了一番,左右而坐,齐誉则是主动地坐在了下首处。

    “李公子邀在下来此,不知所谓何事?”

    李良吉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听闻齐公子身怀彩绘画的技巧,不知是否属实。”

    果然!

    之前猜得没错!

    “略懂一二而已,公子邀我,不知是受了何人的引荐?”齐誉先答后问,道。

    “庾海!”李良吉也不搪塞,直接回道。

    嗯?

    这话就值得品一品了。

    怎么说,庾海也是个朝廷命官,堂堂的一方知县,他怎能直呼其名么?

    莫非,他的地位比庾海还高?所以才俯视的姿态?

    “哦,原来是庾大人呀。”齐誉忙跟了一句。

    “之前时,庾海曾放出风声,说蓝山县有彩绘画的采拍会,但我得到的消息比较晚,来到时画作已经售罄。不过,也不算白跑一趟,庾海对我说,如需彩绘画,可寻你绘制。”李良吉解释说。

    看来这位公子哥还真是个人物,连庾海都不得不给面子。

    “公子又是怎么找到我的呢?”齐誉还有疑问。

    “这还不简单,到府衙处问一问不就知道了?”

    嗯?

    居然连府衙都要给他面子?

    他到底是谁?

    但是,好奇心害死猫,还是不问的好。

    齐誉躬了躬身,又加了些恭敬,道:“莫非,公子的寻我的目的是作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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