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

    殷桃何等聪明,她只是略略琢磨,便通彻了话中的含义。

    其意如何,且听解释:

    明年,就是齐誉上任琼州知府后的第三年了,按照朝廷吏制,他是要去吏部那里作述职的。届时,即使不被圣天子召见,朝贡的礼物也是不能少的,而这面巨大的镜子,便是他筹备的厚礼。

    面圣述职,本是官场中的常态之事,和前世里的工作汇报有些类似,然而,齐誉却不这么认为。

    那又是为什么呢?

    因为这个时间点,还是朝廷人事调动节骨眼。

    举例子说,如果是朝廷的吏部、甚至是皇帝,他们皆认为某个地方官的政绩比较斐然,就可以趁此时机另委他用,或是升迁、或是平调,都是常而有之的事。当然,也有一些因为被参而受贬谪的,比如说咱们的城隍爷苏轼苏大人。

    不过,无论是这其中的任何一种,都需要地方官员离开原来的执政地,改而去其他地方续职为仕。

    可问题是,齐大郎他压根就不想离开亲切的琼州呀!

    娘希匹的,好不容易才打下来的革命根据地,哪能说放就放呢?

    不过,这事却也由不得自己呀!

    万一,是说万一,皇帝老子脑瓜一热,大腿一拍,真把自己给调动另用了,那又该如何是好?

    看出来了吧,这确实是件令人头疼的隐忧大事。

    对于这事,殷桃也表示没有什么好的对策,除了摇头还是摇头。

    难道此节无解了吗?

    绝对不行!

    我命由我不由天,必须要把主动权牢牢抓在手里,做到防患于未然。

    圣人云,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多做些打算总是好的。

    殷桃见拗他不过,也没强行再劝,只得含着柔柔不舍,任由他一脸怅然地离去了。

    她知道,他现在属驴,认门拉不回来了。

    唯一能做的,也只能是多联系人脉,以为他的前途铺路了。

    想到此,她急忙取出纸笔,给远在京城的那位大贵人写个求助信。

    且说齐誉,他怀着惆怅的心情信步而行,似乎毫不目的性。不过,他的潜意识却将他带到了他的恩师孟岚山处。

    呃,怎么来这里了?

    也罢,那就去拜访一下先生,看看他老人家能否指点迷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