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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誉开口求借船匠,这一点大出戚景的意料之外。

    要知道,琼州可是一个孤悬于南海的巨岛,其四面皆为海洋,如此特殊的地理位置,绝不乏一些擅于造船的老匠人。

    既然那里不乏,又何必开口相求呢?

    不合常理。

    想到此,戚景便笑道:“少丞兄怎么越活越糊涂了,南海之地的渔业甚为普遍,又岂会缺少了造船匠呢?”

    齐誉却是摇了摇头,大有深意地说道:“戚兄此言差矣,琼州的造船匠只会造一些捕鱼用的小船,再大一些的船,就显经验不足了。”

    再大一些的?

    那岂不是……

    戚景打了个寒颤,先是警惕地左右看了看,然后又压低了声音问道:“你是想……造舰?”

    齐誉不予置否:“是!”

    这……

    大奉朝有明文规定,严谨个人或者地方私造军舰,即使出海捕鱼用的渔船,尺寸上也有着严格的限制,违反者当以谋反论处。

    戚景压住不解,问道:“你造舰何用?”

    齐誉畅然一笑,道:“当然是用来自保了!”

    自保?

    也会用到大船?

    戚景自然不信,呵呵一笑道:“你若不说出个道道来,我是不会借给你的。”

    好吧!

    反正也不是外人,说说无妨。

    齐誉幽幽一叹,道:“不瞒戚兄说,皇上目前已经全面放开了对琼州的海禁,换句话说,琼州未来的发展必定会和商贸息息相关,如果没有雄壮的水兵在那震慑,我哪里守得住建设成果?远了不说,单是一波倭寇扫荡,就够我喝上一壶的。”

    一顿,他又补充说道:“现下,皇上已经赐予我便宜行事的权利,所以我才有了这种大胆的想法。”

    俗话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是一个非常简单而又直白的道理。

    如果琼州真的发展富裕了,没有两把压箱底的刷子,是守不住这份家业的。

    再者,琼州的地理位置比较特殊,西方和南方都是一些怀着狼子野心的附属国,别看他们表面上道貌岸然俯首称臣,骨子里却是恨不得一口咬死你。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所以说,建设初级的自我防御势在必行,而所需的人才储备从现在就要开始着手准备。

    戚景早已不是昔日阿蒙,自然能分析出其中利弊,故道:“也罢,那我就送你几个年轻能干的匠人吧!”

    齐誉嘿嘿一笑:“别介!依我看,你还是送我几个上岁数的老人吧,他们已然年老力衰,做不得事,与其在你这里混吃干饭,还不如去我那里打打杂。呵呵,就权当是我为你分忧减压吧!”

    帮我减压?

    鬼才信你!

    谁不知道,只有那些上了岁数的匠人,才是真正的经验丰富,没想到到你嘴里,却成了混吃干饭的人。

    齐少丞呀齐少丞,你倒是挺聪明的,专挑我的手艺性人才。你呀,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心性淳朴的穷酸秀才了。

    变了!

    不过,挖苦归挖苦,戚景还是很爽快地答应了他。

    齐誉大喜过望,高兴得忘记了妻子的叮嘱,端起酒就来了个一口闷,结果,不一会儿就醉倒了。

    ……

    翌日一早,天晴。

    戚景携着妻子方若蛟来到了码头处,与挚友齐誉作惜别。

    彭文长带着新‘讹’来的那几名老匠人率先登上了船,只留下了齐大人在岸边说话。

    呜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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