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绮罗城撑这么久对吗?”

    欧阳梓柔抿了抿唇,没直接回答,“独孤明小将军怎可和方大人相比?他知道自己身后有援军,有恃无恐,可方大人你……”

    她猛地顿了顿,近乎突兀地转了话音,“还有东南之地,也不知为何荣安王忽的站出来帮忙安置流民,解决了暴乱,这才能让东南大营的兵马及时赶来汇合。”

    方紫岚低声重复了一遍,欧阳梓柔点了点头,“是啊,不过荣安王身为陛下的皇叔,想来大义为先也是常理。”

    方紫岚没有接话,她心中清楚荣安王是什么样的人,大义为先?他根本不配。这其中,必有隐情。

    “殿下请留步。”慕容询停顿了好一会儿,才道:“殿下身上的伤如何了?”

    “劳先生挂念,已无大碍。”慕初霁勾唇浅笑,对慕容询又是一礼,听他轻叹一声道:“望殿下往后以自身为重,不必顾念我这把老骨头。”

    “先生说笑了。”慕初霁面上笑意更盛,玩笑道:“若先生都是老骨头,朝中那些饱食终日无所事事之人,不都朽成渣了?”

    他说罢转身离开了,慕容询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有些唏嘘。

    不论慕初霁如何荒唐残忍,对忠正王府上下都是十分的好。鲜有人知,慕初霁所谓的放荡不羁,拱手让皇位,只是为了保全他的清儿,甚至于这次出征,都是为了他争取的生机。

    慕初睿拗不过,就派了江寒泽盯着他,于是慕初霁主动请缨,义无反顾地随军而来。这一桩一件,他怎会不知?

    谁曾想他倥偬一生,竟活成了今日这副仰人鼻息任人拿捏的模样?

    若是当初他肯以兵权威势压人,扶保慕初霁即位……

    慕容询猛地晃了晃头,把这个想法从脑海中赶了出去。对他而言,哪怕只是想,都是不忠的罪过。

    事到如今,木已成舟,不得不行。他所能做的,便是听君命,尽人事。纵是不义之战,他也要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