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啊。”

    方紫岚头也不回地往前走了几步,反倒是郑琰,难得多话道:“越国公府势大,你们无法抗衡。回去只管照实说,不会有人为难你们。”

    他说完快走几步跟了上去,就听方紫岚笑道:“郑琰,你倒是越来越有公府家将的模样了。”

    郑琰耳尖发红,“我狐假虎威,还望方大人莫要怪罪。”

    “这就对了。”方紫岚说着握住了白绣娘的手,“白姑娘,你冷吗?”

    “方大人,你……”白绣娘嗫嚅道:“你菩萨心肠,我也不能连累你。你还是……让我跟他们回去吧……”

    方紫岚抿了抿唇,“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你先随我回府再说。”

    她的语气透着不容置疑,白绣娘被她半拖半拽,入了越国公府。

    丛蓉见方紫岚领了客人回来,赶忙奉上了茶水。萧璇儿听说有女客前来,也过来了前厅。

    白绣娘喝了一盏茶定了定神,缓缓开口道出了她的身世。她本是军户出身,上头有一个哥哥,下头有一个妹妹。因父母前些年过世,一应事务便全由哥哥做主。

    年前她嫁入了冯家,为他家久病的幺子冲喜。但冯小公子身子骨实在太差,熬过除夕就咽了气,连春日都没见着。

    她自然成了寡妇,被婆家人扫地出门后,哥哥也不愿她留在家中,要把她卖给朱老爷为婢妾,她抵死不从,便要把她发卖了。

    妹妹听说之后,悄悄帮她偷跑了出来。谁知逃出来还不到一日,就被人抓住了。

    丛蓉听白绣娘说完以后,不由地红了眼眶,“白姐姐真是个可怜人。”

    萧璇儿的神色晦暗不明,她站起身朝方紫岚行了一礼,“方大人,纵然白姑娘可怜,此事我们府上也不好插手,你……”

    她没有说下去,方紫岚淡声道:“你有话不妨直说。”

    萧璇儿深吸一口气,叹道:“大京之中,身份最低的女子,莫过于寡妇。婆家厌弃,娘家嫌恶,难有容身之地。普通人家的寡妇,如白姑娘这般,通常只有两条路,要么卖给大户人家为婢妾,要么便是卖入烟花柳巷,总归是一笔钱财,也不必再担一个家中有寡的污名。至于大户人家,更不必多言,定是要立牌坊守节,其中苦楚更是难以言说。”

    白绣娘垂下头,哭诉道:“成为寡妇非我所愿,可如今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我若是死了,家里的妹妹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