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者,他又怎会仅在她的府衙内做一个小小的主簿?

    眼见两方针锋相对,杨志清赶忙站出来打圆场道:“方大人,吴主簿年轻气盛言行欠妥,还请你念在他初来乍到,千万不要与他一般见识。不过今年吏部推出了吏治改革,不止我们府衙,其他各府各部近日也都有一批新官到任,确实与往年不同了。”

    方紫岚敛了神色,“既然如此,吴主簿能来我们府衙,想来也不是只靠言行欠妥。说说看,你一心想见我,究竟所为何事?”

    吴升板着一张脸,道:“方大人突然告病,致府衙上下乱作一团,有失妥当。”

    方紫岚当即明白了大半,这是不明就里的愣头青向她兴师问罪来了。于是她索性顺着吴升的话,故作好奇道:“怎么个乱法?”

    吴升义正言辞道:“府衙之中诸位大人事务繁重不说,就连户部几次遣人来问南境受战乱牵连之地近况,要钱财开支明细都要不到,不是乱是什么?”

    他每说一句,杨志清的脸色就难看一分。待他全都说完,杨志清已然别过了头。

    然而方紫岚并未放过杨志清的意思,寒声道:“杨大人,你今日领吴主簿过来,就是为了让他和我说这些?”

    杨志清胆战心惊地跪倒在地,“方大人明鉴,我确实不知。若我知道,无论如何也不会领吴主簿过来。”

    方紫岚面沉如水,“杨志清,你若管教不好下属,我可以找人替你管教。还是说,你们以为我病重,便能任由你们来我面前自说自话随意指摘了?

    “什么叫自说自话……”吴升刚一开口,就被一颗瓜子砸中了膝盖,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方紫岚不怒自威道:“吴升,吏部的诸葛钰大人与我有些交情,今日我看在他的面子上,把话和你说清楚,也不与你计较,但绝对没有下次。”

    她虽然看起来病弱,但声音眼神中慑人的气势,仍压得吴升不敢随意开口。

    “一则,我们府衙建立虽有一年多,但我大半时间在外,其间事务多压在几位主事身上。其中一位于上月擢升至吏部,事务重新分配下来,人手确有不足,所以诸位大人繁忙些也是情理之中,不然要你这新吏何用?”

    她说着顿了一顿,“不过我在此之前便已做好安排,大家按部就班也不至于忙乱不堪,否则杨大人哪来的空闲领你来我府上,给你这等大放厥词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