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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汉子叉着腰,脸上三层下巴的横肉微微抖动。

    他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威风凛凛。

    只见他哼着鼻子,一副早有预料的神情。

    “哼!臭瘸子。我女人说的还真没错,人有反常,必起祸心。

    你天天那么卖力的干活儿,为的就是找机会想要逃跑。

    臭瘸子,老子整整盯了你几天,想跑?哼哼,想得美!”

    我原本还觉着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万万没有想到,却早被那黑心鬼夫妇给拆穿。

    黑汉子指挥杂役们用麻绳将我五花大绑,从脖颈,到手腕儿,到双脚。浑身都被勒的死死的,有如一只丢盔卸甲的大闸蟹。

    几个杂役把我如同小鸡崽子一般抗回了旅店后院儿。

    他们把我栓在磨盘上,麻脸恶婆娘也起了身,她穿了一身粉色绸缎料的睡衣,然后在上半身外头罩了一件红色碎花的布褂子。

    这女人踮着脚,一副看好戏的模样聚在后院里,左手攥了一大把毛嗑,右手便把这毛嗑一颗一颗的往嘴里塞。

    瓜子儿皮像雨点子似的从这恶婆娘的嘴里吐出,星崩全部甩到了我的脸上。

    黑汉子则脱了上衣,露出他那赤条条,肥腻腻,满是胸毛的大肚囊。

    他的右手紧紧地攥着马鞭,然后吩咐所有的杂役们都不准回房睡觉。

    今天,他要当众处罚我,杀鸡儆猴。

    黑汉子指挥着杂役,将一大桶井水从我的头上浇灌而下。

    这井水寒凉的刺骨,霎时间,便将我的身体激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所有的汗毛全部在我的毛孔中直立了起来。我的头脑瞬间清醒,我知道我即将面临的会是什么。

    这一顿抽打,只怕会真真正正将我送上黄泉。

    黑汉子开始了他的表演,他在自己的马鞭子上沾了一些凉水,然后如同一个专业的刽子手,从我的脖颈一点一点从上往下抽,血痕分布均匀,力道更是入木三分。

    那麻脸恶婆娘一边嗑着毛嗑,脸上满是戏谑的神情,她只当是看了一场近距离的猴戏。这种血腥暴力的戏码,最能振奋这群麻木人的内心。

    少倾,我的身上就彻头彻尾变成了一个血葫芦。

    今夜的我,破天荒的一声都没有叫。

    以前凄惨的哀嚎,对我来说是对痛苦的宣泄,是对不公的反抗。

    可是今夜,我选择认命。

    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德五读书。

    那个曾经救我的张宏嵊对我说过。“悬煞七星”我唯独只占了“悬煞”两个字。

    一生劳碌,父母缘薄,凄苦度日,活不过17岁。

    是师傅,用自己的命来续了我的命。

    可是,即使寿数能够改变,那“悬煞”二字,又岂是说变就变的?

    就在这黑汉子抽打的正过瘾之时。

    忽然,有两道熟悉的声音,在旅店的前堂之内响起。

    最先响起的是一声洪浑有力的粗犷男声。

    “老板娘,还有房间吗?给我们兄弟二人安排一下!”

    然后便又有一个低哑有磁性的男声说话,那声音并没有很大,可是,一字一句却又是那样的熟悉。

    “老板娘,是我们。前几日在你们店里住过的道士。

    我们的小兄弟现在过的可好不?”

    是他,是他们。是张宏嵊还有栾平安。

    他,他们竟然回来了!

    麻脸恶婆娘一听这话,脸上突然间挂上了一丝惧色。她急忙拦住黑汉子抽打我的手,然后战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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