哩。”惠帝向厕内一望,但见是一个人身,既无两手,又无两足,眼内又无眼珠,只剩了两个血肉模糊的窟窿,那身子还稍能活动,一张嘴开得甚大,却不闻有甚么声音。

    看了一回,又惊又怕,不由的缩转身躯,顾问宫监,究是何物?宫监不敢说明。直至惠帝回宫,硬要宫监直说,宫监方说出戚夫人三字。一语未了,几乎把惠帝吓得晕倒,勉强按定了神,要想问个底细。及宫监附耳与语,说是戚夫人手足被断,眼珠挖出,熏聋两耳,药哑喉咙,方令投入厕中,折磨至死。

    刘盈看到了厕所中的这个血肉模糊无四肢的光头怪物的时候,嚎啕大哭,即病了一年多。后来,因为“人彘事件”的刺激,他从此沉迷于酒色之中,不理朝政,仅在“人彘事件”发生七年后,就抑郁而亡。

    人,我面前这个白发老头,并没有像人彘这般凄惨,可是他既无手又无腿,并且他手腿的伤口全部都是被整整齐齐的锯断,曾经也是经受过无数的折磨,才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只不过对于这样的事情,我无法开口去询问。我总不能用言语来刺激人家的痛处!

    我艰难的走进屋子,发现今天晚上吃饭的桌子有一些蹊跷。

    这同样是一个石头桌,桌子上摆着两个同样的石头碗,两个石头碗的中间摆了一个石头盘子。

    石头碗中装着的是稀薄的小米粥,石头盘子里装着的,只不过是一些普普通通的山野菜。然而这个桌子上却没有任何的餐具,没有勺子,也没有筷子,难不成需要我下手去抓!

    我好不容易艰难的坐到自己的座位上,便像这个老伯询问道。

    “大爷,家中的筷子放在哪里,我过去拿来!”

    白发老大爷摇摇头。

    “喝粥用什么筷子!在我们家吃饭,从来不用那些东西!”

    “怎么会,我昨天吃扁食的时候,不是还有吗?”

    “我说没有就没有,在我们家吃东西,就要按照我的规矩!”

    这个白发老头还真是个臭脾气,一句话没有说的顺畅,他就勃然大怒。既然如此,我就只好客随主便,吃着人家的粮食,自然要依了人家的规矩。

    我刚刚伸出左手,想要把桌子上的饭碗端起来。可是万万没有想到,这桌子上的石碗和石盘子,竟然是和桌子合二为一的。他们好像是被同一块石料雕刻,然后全部都连接在一起。

    而我面前的这个石头桌子,甚至比门外的两个石桶还要重,这要让我怎么吃饭!

    “大爷,这在搞我吧!这饭根本就没有办法吃!”

    今天辛辛苦苦一天,却什么事都没有做成,反而弄得腰酸背痛,肩膀出血。本来我就已经精疲力竭,本想着好好的吃一顿,晚饭休息一个晚上,然后明天继续努力。可是这个老头子又在我的面前耍花招,他今日已经在那石头桶的面前将了我一军,现如今又搞出个石头餐桌和石头的碗盘,这明明不就是想折磨我吗!

    我有些气恼。

    “您要是不想让我吃就直说!干嘛要耍这么多的花样!”

    我本来还想再说一些什么,但是看着面前的白发老头,一大把年纪,并且没手,没脚。好多恶毒且埋怨的话语已经到了嗓子眼儿,却又让我生生的吞了回去。

    白发老大爷依旧气定神闲,然后冷冷的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