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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为何,这个敲鼓的骷髅鬼一边这样说着,竟然真的有好多弟子们一个个跟着了魔一般,然后开始不由自主的翻跟头,打把式,甚至唱起了戏剧。

    郝大兴便是其中之一,他如同耍猴一般的连连后空翻,惹的那个敲锣鼓的骷髅鬼连声赞叹。

    “对,就要像小豆子这般模样,这样练功夫,将来才能有出息。来,小豆子,再给师傅亮亮嗓,让师傅看看你的功底有没有荒废!”

    然后郝大兴便不由自主的唱了起来。

    唱的是《锁麟囊》中的一段,这也是郝大兴平时在阴山不时常哼唱的。

    “一霎时把七情俱已磨尽。参到了辛酸处泪湿衣襟。我只道铁富贵一生铸定,又谁知祸福事顷刻分明;想当年我也曾绮装衣锦,到今朝只落得破衣旧裙。这也是老天爷一番教训,他教我,收余恨、免娇嗔、且自新、改性情,休恋逝水,苦海回身,早悟兰因。

    春秋亭外风雨暴,何处悲声破寂寥。隔帘只见一花轿,想必是新婚渡鹊桥。吉日良辰当欢笑,为何鲛珠化泪抛。此时却又明白了,世上何尝尽富豪。也有饥寒悲怀抱,也有失意痛哭嚎啕。轿内的人儿弹别调,必有隐情在心潮。

    耳听得悲声惨心中如捣,同遇人为什么这样嚎啕?莫不是夫郎丑难谐女貌,莫不是强婚配鸦占鸾巢?叫梅香你把那好言相告,问那厢因何故痛哭无聊?梅香说话好颠倒,蠢材只会乱解嘲。怜贫济困是人道,哪有个袖手旁观在壁上瞧!蠢材问话太潦草,难免怀疑在心梢。

    到三更真个是月明人静,

    猛听得窗儿外似有人行。

    忙移步隔花荫留神觑定,

    原来是秋风起扫叶之声。

    ……”

    那骷髅男鬼闻言却仍旧不满意,连连拿着手中的鞭子指着郝大兴的鼻子破口大骂。

    “好你个小豆子,好好的一段京腔京韵竟然让你糟蹋成如此模样!你可当真是羞杀我的人,今天为师要不好好教训教训你,你这一辈子都是个耍把式的丑儿,下辈子也别想成角儿……!”

    这边,那手持着锣鼓的骷髅男鬼不停地挥舞起手中的的鞭子,然后开始对郝大兴进行一番教育。

    在那边戏台子旁边的淮阳树下,竟然还有人在讲故事。

    讲故事的是一男一女,老的是个身穿皂色长袍,头戴瓜皮小帽,手中握着一个三弦儿,满口关西口音的徐徐老者。

    女人的年纪轻一些,大约也就二十六七岁,穿了一身艳红色的花棉袄,头发挽着油亮的发髻,手中抱着的是一汪琵琶。

    这个女子管那老人叫爹,那个老人管自己的女子叫妮儿。

    这一老一少一男一女,亦是一对鬼魂。

    只因为他们身上外面穿着的衣服虽然鲜亮,但是里面的皮肉腐烂的甚至比那个手持锣鼓的骷髅鬼更加严重。

    看这一老一少的装扮,就像是好多年前那些走街串巷唱戏,拉三弦儿,弹琵琶,讲大书,打快板儿的天桥艺人。

    这一老一少两个鬼魂的身边围着好多听故事入迷的弟子们与原上的百姓。

    最先是老头儿开讲,

    “上个年代,在南方乡下山村里大多数人家一天三餐的饮炊只能靠柴火了,所以山区百姓等田地庄稼种下,便在腰巾里别了把磨得雪亮的弯勾砍柴刀,赶出一只漆炭般黝黑的大水牛往山里走。

    柴少人多,村庄附近的小山丘早已被村民“剃”得光溜溜,长草不剩根,短草被牛连根刨起。

    村民们只得早早起床,用小竹篮带了些稀饭,结伴两三人,往深山里走,至太阳下山天蒙蒙黑才打了几大把灌木柴归来。

    深山老林乔木高大,灌木连片。树下腐叶间常有不知名的虫蛇穿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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