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之手段,赵国公此番对赵莲馨放弃,其内里是否有考虑到着他这“外孙”与苏娆之关系。

    无论赵国公考虑到与否,云霁他就只有一个要求,他要赵莲馨之命。

    与惠善大师谈及时未有喝完的最后一口清茶入口,云霁起身入内室,入内室之时,在他刚喝完清茶的杯盏中又倒添了一盏清茶,端了进去。

    算算时辰,娆娆也差不多该醒了。

    刚踏入内室,嗜睡的苏娆醒过来了。

    初时刚醒,视线有些模糊,入目云霁的身影只一刹已清晰,见她醒来,他当即步伐大开过来,月华衣袂在空中划过弧痕,手中所端茶盏却很稳,未有半点茶水从盏中荡漾出。

    “云霁,刚迷迷糊糊间听着院中来了好几波人,好像还有惠善大师。”

    在云霁的搀扶下坐起身,先抿一口云霁端来的清茶润润嗓子,苏娆看向云霁,她虽迷糊着,但应无听错。

    惠善大师的前来,这意味着什么,虽有前来探望苏娆之意,但更多的怕还是与他们两人不言而喻的那一事。

    柔荑抬起,抚去云霁眉眼间自己都未曾感觉着的细微变化,内敛起的深沉心思,即便他克制,可与曾超脱世俗淡然处之那样的他终是有不同的。

    她想慢慢抚平他内心,以温和之法治愈他,可却也乃她让他心难平。

    “迁就你,待你小心翼翼,想着在你我大婚夜告知,就是不想你这样子,比起那样还可以发泄任性的你,这样很深沉的你,我只会更心疼。

    我说娆娆和寒漠尘可以相互取暖,可真正能相互取暖的实乃秦娆与容骁,他们都是有着一颗黑暗的心,只是在外包裹着无数张千变面孔,让自己在别人眼中瞧来是活的正常的。”

    抚平云霁眉眼间细微变化,苏娆又摸了摸云霁的脸,现在她们都无须再带着面具,更无须做那千面郎。

    既然都心已通明,就莫要小儿家的赌气了,他们都不赌气了,她不要她给他那一日时考虑后的答案了,她也收回离开之时所言那番赌气话。

    本已抚平的眉眼间,在苏娆两番之言下,眉眼再觉开阔,印堂更为光芒点亮,驱逐了弥漫在此的黑气。

    “云霁从未与娆娆赌气,只是自己又浅薄着了心思,娆娆不恼云霁便好。”

    嘴角再含出了笑来,只属于云霁对苏娆的笑。

    如四月桃花一瞬绽放,朵朵桃花白里透红,妩媚多姿,绚烂了整个花季。

    再喂苏娆一口水,抱起了苏娆去洗漱,待食过早膳后,还须服用汤药。

    一碗汤药下肚,尤其早间之时才煎的又一副新的药,药效最为浓郁,苏娆服药没一会,又嗜睡了过去,当再次醒过来,已是午时末刻了,苏家一家子方来了娆湘院,来陪着苏娆一起用午膳,云落菱也在着。

    苏娆的面色,比起昨日刚中毒那一瞬间煞白,此刻可瞧见了淡淡红润,虽然身子还是有些乏力的感觉,但她的目光很透亮,在云落菱满目自责表情下,还笑话来云落菱一声。

    做了她三堂嫂,就这么蹑手蹑脚起来。

    这话出口,笑话云落菱胆子变小了,可云落菱却明白着了苏娆也没怪她,与苏娆相看彼此,面上的自责化作了笑意,微微的扬起了她的下颚。

    这个挑衅的眼神,久违的刁蛮七公主。

    苏娆也回了一个更为嚣张的神情来。

    眉角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