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个棺椁虽不如埋葬霁月世子的那个棺椁华贵,可完全能容下两人。

    刚坐下,桃花明眸之内映入一样物件,就在容骁衣襟处,因为苏娆刚刚的摇晃,让这东西露出一角来。

    非那夜容骁送还苏二的那精致匣子。

    而是一方锦囊。

    惠善大师曾送给苏娆的那个锦囊,她带回娆湘阁后,便随手放置了妆奁内,从未曾打开有看过,如今竟做了容骁的陪葬品,被其贴身所带。

    这是何时拿走的?为什么至死后不留其他物什?竟唯独带了这锦囊?

    带血的柔荑抬起,就这么将锦囊取出来。

    打开。

    “一别经年,今知娆娆安好活着,宵不胜欢喜,心有千言万语想与娆娆道,每每至唇边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见着娆娆欢悦,家中祖父父母与兄长皆对其皆溺爱有加,本不予再叨扰,但心难自控,不愿就此如此阔别。

    遂,借以惠善大师之手,留此一言,若娆娆愿与宵相认,清风居内等候,娆娆所求,宵,定当极力相助。”

    只短短三语,如此简简单单的话,却已道尽内心衷肠,从一开始就坦然相告他之真实身份,从未想瞒着,只是她自己没有看,没有发现。

    目光,一下怔怔。

    远处,那一直观看至此刻的三人…

    见苏娆已发现锦囊内留下的信笺,云穆靖再次扭头看向去了苏老将军。

    苏二亦是。

    苏老将军也才抹一把他那大胡子。

    “可算瞧见了,等的真是不容易啊!是时候该带老夫的宝贝孙女儿回家了,冷着这么久,也不知冻坏没。”

    此言,苍劲面上带出豪笑,苏老将军刚要迈开脚,耳边却又传来一声笑。

    “呵…呵呵呵…”

    突兀又发笑。

    苏娆垂眸看着棺椁内安静睡着的人儿,竟直接一把团捏了那封信笺。

    眼睑四周之猩红,更完全的渲染整个眼白,眼白之内皆为猩红覆盖。

    泛白的面色,青白的唇角,加之眼下厚重青色和额间那道难看的凹陷疤痕,以及被风雪冰冻的早已发青的面色,让此刻的她,竟极其难看。

    “当真是心思玲珑剔透的云琅霁月世子,城府至深的容骁啊!知我若得知你竟亡消息,定然是不会轻易相信,必会前来刨开坟墓也要查看,所以你在此留下如此一封信笺,是想让我的心再悸动,从而听话的好好活着是吗?又是这样的枷锁。

    可凭什么,凭什么你会觉得我会一再的听话,我的命运只有我能主宰,我的存亡也只有我自己能决定,别人谁也别想妄图再干涉,谁也没有权利再管着我,更遑论与我而言什么都不是的一个你,你又做错了。”

    衣袂内,玉骨扇竟出现。

    远处的苏老将军三人见着,目光一时大变,不想他们的娆儿在看着那信封后,与他们所设想的反应完全不一样,不是发觉云霁的一心为她着想,而是她竟选择结束自己的命。

    急忙就要喊出话来,却见苏娆并非是要了结自己性命,只是用玉骨扇割下了自己的一缕秀发,非是自尽。

    苏老将军三人见此情形,阻止的话没有喊了出来,也就没有现出身,而是继续看了苏娆她这是又做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