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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鹅毛雪花,在飘零了这又一日后,至晚间暮色将至时,方才停歇下来。

    又一场大雪过后的天地,又为积雪覆盖,一幕望去雪景奇观,尤其至这夜色下,灿白的宛若那仙境雪海。

    可与苏娆而言,此刻,她只觉得今夜好孤寂。

    更寂寥。

    寂寥的她又想要饮酒了。

    依影前来,他那么的急促步伐来,就是因为他也收到了琅京而来的消息。

    击御龙鼓,苏家鸣冤,七皇子与云老王爷一同会审,姚家罪,已诛之…

    说他们谁更胜一筹,他那边便给她如此送来这一筹?

    苏家,因他而灭,而今,又因他而平反。

    可是…

    没了,什么都没有了,所有那一切,他以为他对,就是对的,他以为他错,就错了,他以为他那么做,她会好过,不过皆乃他自以为是。

    终究,苏娆还是没忍住,一壶酒,再一次破了戒,酒水自下颚流过,冰凉了纤长脖颈,更冰冻了艳红衣领。

    一壶酒,于苏娆言,不过与喝白开水一般,紧接着,又拿过桌上又一壶酒,迎着大开的窗棂,迎着呼啸吹刮而入的寒风,这次,却细品了。

    呼呼吹动的寒风,带起三千青丝因此而飘逸,一缕发丝拂过其面庞,梦幻了一抹朦胧之美,冰雕美人。

    眉目之间平静,眼尾的赤红之色都为之而淡化,若不知情者,只当是位悠然自得的姑娘在后院赏雪观景。

    可依影和依素他们皆知,小姐越是平静,这说明她此刻内心底越不平静。

    而苏五,他对苏娆的这种平静亦有所了解,他很想过去将苏娆拉在怀,可苏娆说了,她想要一个人待待。

    “云…霁…”

    瞧着好片刻,此一声压沉声音终是自牙缝内挤出,苏五那蜷捏的本就泛白的拳头再咯嘣响作,青色更蔓延其上,内心对云霁的那份恨亦不弱。

    杀了他兄长,灭了他苏家,而今却又虚情假意为他苏家鸣冤,虚伪的小人…

    “时辰不早了,五哥,你该去休息了。”

    不知何时,苏娆出来屋,两壶酒下肚,却也就只是让她的脸蛋微微泛红,其眸内未有一点迷离醉意之感。

    “五哥,好好养伤,等你的伤养好了,我们就回去,回去祭拜爷爷和爹娘兄长,五哥说的对,冤有头,债有主,云霁的命,我要亲自去取。”

    从依素手中扶过来苏五,苏娆又亲自搀扶着苏五回去,如此的没事人。

    当未曾有事出来之时,一个消息都不会传来,而当事出时,却总是一个赶着一个的来,总怕着谁先跑慢了。

    依影前脚刚收到云琅这边那消息,后脚,萧芷那边的消息也传来了,就在苏五刚刚入睡后,奁阁信鹰盘旋了高空,落至依素伸出去的手臂上。

    因风雪阻碍,虽毅亲王已加急赶路,却还是用了半月时,他才赶至诸暹京畿,当即急速入了宫,见着卫皇,是在龙榻之上,已缠绵日久。

    因容皇后之亡,卫皇丹药之瘾再发,竟一病不起,其孱弱之身已不堪重负,若非有竹先生留下的药童,他恐已大限至,而今恐不过耗时辰。

    信鹰所带来竹筒,其内所写之密密麻麻,萧芷查的很清楚,更详尽,更甚者,容皇后当日时与卫皇所言…

    在他国宫内安插眼线,且还这等能耐,怕也就云卫能做到,不怪为何他早在半月前就已知诸暹京畿内之变故。

    或许更早,早在他出现在云琅边城之前,他就已经一步步的算好了那一切,就算最终她不肯,诸暹与云琅之间的战事也不会再有第二次,因为他算准着暹毅迟韶对其皇兄的在乎,在她和卫皇之间,都不用多思忖,暹毅迟韶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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