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彼此须臾,最终还是暹毅迟韶先后退一步。

    两人明明没有动手,只是这么彼此对视彼此,可从暹毅迟韶先后退这一步便可知,两人气场,无形之间的初次交锋,终是寒漠尘更胜一筹。

    “逍遥楼楼主…”

    “诸暹毅亲王…”

    同时开口。

    两人皆是那等寒凉之人,之间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客套话,他们虽是初次见面,但彼此似乎毫无陌生感。

    暹毅迟韶如此暗下行事,殊不知,他的此番举动,早为被容皇后所知晓。

    哐当…

    卫皇寝殿内,也再次传来如此声响,玉碗的破碎声。

    而这一次却不是卫皇拿不稳那玉碗而摔碎,而是被卫皇他自己将那玉碗推倒地上,直接摔了一个破碎。

    “容玉儿,此后朕再不会任由你拿朕来桎梏阿韶,钳制阿韶,你也妄想再威胁利用阿韶达到你的目的。”

    极其平缓的声音,说出这一番话,卫皇面上也平静无波,内心更是平静无波。

    那双毫无波澜的瑞凤眼,时隔一年半的时光,与今日,才再一次完全落在容皇后面上,再一次真正看了她。

    眼前这个女人高贵冷艳,自身那种散发着自信的高傲光芒,高傲夺目的一只金凤凰,一眼便迷了他的心。

    他深爱过,更蚀恨过,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可到如今,爱也好,恨也罢,似乎都已没有了任何意义。

    不过是可悲的一生,可笑的痴心错付。

    卫皇摔了玉碗后,不理容皇后何反应,继续提笔作画。

    只是当他垂落眼眸之时,这双平静的瑞凤眼才晃动一息。

    此番他之举动,云霁所教。

    攻其心智…

    而容皇后,却没有发怒,也没有如那一夜那么疯癫,只是看着地上那破碎的玉碗很久很久时,方才开口:

    “卫郎如此在乎皇弟,真是兄友弟恭,卫郎可知,阿韶竟在暗中和我澹梁的萧家家主有所联系,他在云琅那半年,所做之事不止花间坊一事,他怕是已然知晓了那丹药来历…”

    此言,容皇后似乎一点不担心暹毅迟韶从别处寻得丹药配方,此刻竟还有闲心告知卫皇知晓,知晓此事。

    滴…

    一滴墨汁滴落宣纸上,渲染污浊了刚刚作好的山水画作,坏了意境。

    卫皇蓦然看向容皇后,面上那抹平静不见。

    他如此反应,容皇后似乎也心明清楚,从凤袍广袖内拿出来容姑查到的消息,直接铺开放到了卫皇眼前。

    卫皇生辰之前容皇后吩咐容姑查前往毅亲王府的澹梁国人,两日来却皆无所获。

    直到昨夜萧沐白又出现毅亲王府中,容姑立刻便查了萧沐白,也就得知萧沐白竟与暹毅迟韶暗下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