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人却并非只他与跟随他的小师父两人,一同来的竟还有暹毅迟韶。

    暹毅迟韶怎会来?

    想到昨夜所偷听之事,卫皇为何会得那般病症,桃花明眸内便闪现出层层幽然,涟漪而动。

    迈步,径自走过去。

    而暹毅迟韶也看见了走过来的苏娆,脚步竟不自觉的顿了一下。

    苏娆依旧是一身艳红,却不再是暹毅迟韶所准备的那一身劲装红衣,而是云霁所准备。

    广袖纱衣,上绣朵朵海棠花,海棠花自裙摆绽放,一走一动间,随之摇曳,翩跹绽开。

    三千青丝玉簪绾起,一缕秀发被风吹动拂过面庞,带来柔美之感。

    今日这一身,很淑女。

    虽然依旧是红衣,却一点不显张扬,而是带出一股子柔静,与暹毅迟韶望禄寺所见完全交叠。

    额间的疤痕未曾遮掩,就这么暴露在所有人眼中,此刻亦未曾落色了她的风华,为之夺目耀眼。

    这一次,暹毅迟韶清晰的感觉到了他的心跳动了一下,因为走过来的人儿,他的心又跳动了,又是那种让他无法掌控的变化感觉。

    “大师好。”

    苏娆走过来,对惠善大师见礼,又看向暹毅迟韶,一语:

    “毅亲王,又见面了,虽然本郡主自己完全能搞得定云霁,不过那日事还是有劳毅亲王费心了。”

    此言,话中意,暹毅迟韶给云霁送去信笺之事她已然知晓。

    “不过只是应诺而为,荣华郡主不必道谢。”

    暹毅迟韶虽然清寒态度,三尺之内也生出生人勿近之感,可至于玄袍外披下的手却微微蜷捏了一下,这一个异样,也唯有他自己知晓。

    “本郡主可没打算道谢,那本就该是毅亲王要做之事。”

    面露纨绔笑容,此话苏娆说的更理所当然。

    她在诸暹国的安危可是他暹毅迟韶承诺负责的,而她现在只有待在云霁的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这个暗含意思,苏娆表示的清楚,暹毅迟韶更听得明白。

    “你也是来找云霁的,他就在屋内,客随主便,本郡主就不作陪了。”

    又一语,又同惠善大师告辞,准备去京畿转转。

    与暹毅迟韶擦肩而过。

    一缕幽香飘入鼻息间,这是女儿家方有的体香。

    耳畔突兀回荡那一声:

    “阿韶…”

    暹毅迟韶不自觉的转身看去,目光虽清寒,却内生一抹异样。

    见着苏娆离开不见,消失在他的视线之下,一息之时,方才与惠善大师进去云霁的屋院内。

    院外没了人,安静了,离开的苏娆却又折返回来。

    “这脑子,好像将披风给落在了云霁的屋子里。”

    这一语咕哝,苏娆似乎有些懊恼,懊恼自己忘事,敲了敲头,又回去,去拿她的披风。

    尚未走到门口,就听见了暹毅迟韶与云霁对话。

    暹毅迟韶此来,是代替卫皇前来,因卫皇生辰将至,所以毅亲王将款待云琅和澹梁两国前来使臣的宴席设在毅亲王府,亲自来请云霁。

    霁月世子,文韬武略,惊世之才,毅亲王亲自来请其与晚间过府一叙,这并非什么惊讶之事,可苏娆却觉得暹毅迟韶此来不止为此。

    昨日惠善大师刚找了竹先生,今日暹毅迟韶就同惠善大师一同前来,多半是为卫皇病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