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昨夜夜幕沉落之际,一伙江湖不明人士堵杀萧公子,未活下一个,皆死状惨烈。”

    如此话语,漠鹰想到他在城外林中瞧见的一幕画面,那道荧红身影,四周脚下断肢残臂…

    心有余悸之感。

    “王爷,逍遥楼逍遥者皆是一群嗜杀成性的亡命徒,何况逍遥楼楼主萧子昱,他看去风流不羁,可实际上的他手段残忍,更嗜血杀戮,我们找上他是否过于冒险了,倘若他…”

    “能让那人忌惮如斯,不惜万里之遥也要追杀置于死地,萧子昱岂非善类,如此之人…”

    毅亲王手中拿着一封信笺,在说到后面一句话时,他骤然揉捏了信笺,周身又现那种深沉。

    “与虎谋皮是谋,与狼谋皮亦是谋,比起那只邪恶阴险的虎,本王更乐意与他这匹野性难驯的狼谈一场交易…”

    手中信笺被团捏的褶皱,只能隐约看出一个字…

    ‘卫’。

    ……

    清风居内,同样暗室之中,也有着同样漆黑的牌位,那道月华身影,推开暗室之门走进来。

    轻浅咳喘,他的面色又很苍白。

    似乎是又病了一场。

    那双白皙玉指间拿着一簪白玉簪,簪花精雕。

    走过来跪坐蒲团上,单薄身躯,却不减周身半点风华。

    暗室之内,宫灯琉璃盏,将面前供案上那数不清的牌位映照的显眼,漆黑色的灵牌上未曾雕刻任何之名姓谥号,不知名姓的已亡人。

    “再如此跪坐折腾下去,十个鄙人与惠善大师也拉不回一个世子。”

    须臾时,一声如此叹息,竹先生也从暗道走进来。

    端着一碗汤药。

    “给竹先生添麻烦了。”

    玉簪放置衣袂内,云霁起身准确接过药碗。

    用药后,又继续跪坐。

    竹先生刚刚的这一句话他好像未曾听见一样。

    继续这么淡然安静的跪着。

    竹先生看着,一息,瞧了一眼供案上这些没有任何名姓的牌位,目光落在供案靠左一处位置,那里有个空缺,本来有的一块无名牌位不知何时被拿下,此刻瞧去觉得有些空荡。

    “逝去的人早已是一撮黄土,又何必如此折磨自己,世子父母若知世子这般不珍惜自己身子,恐泉下不眠,暗室阴冷,世子还是早些出去吧!”

    摇头又叹息,竹先生拿着药碗离开了暗室。

    又一声咳,云霁嘴角淡淡含笑,又从月华衣袂内拿出那枚白玉簪,一语低喃:“逝去的人已死而复生,云霁欢喜不知,又怎舍再得折磨了自己,还想多留些时日,不想轻易消失了。”

    月华温润。

    似乎只有口中这个死而复生之人能让云霁周身那种悠远淡然消没,温润如玉,陌上无双。

    摩挲着白玉簪,一息,云霁起身走至那处缺了牌位的位置处,手准确触碰过去,只听一声咔嚓响,在这个位置底下出来一个暗格。

    那把公子折扇与那方艳红丝帕仔细放置在内。

    “绾发簪青丝,你是否亦如云霁…”

    低语喃呢,手中白玉簪放置了暗格内。

    暗室之门又一声响。

    云凌走了进来。

    “世子…”

    “何事…”

    云霁周身一种突现的孤感转瞬不见,依旧是那个月华淡然的霁月世子,清风明月之韵。

    暗格被关。

    云凌走过来,拿着一帛信笺,却乃明黄娟绸。

    皇家专用暗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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