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望着前头有些蒙尘、被彩色玻璃拼凑出的天主受刑图,撒旦只感到满脑子的憋屈。

    然而,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人间的规则、那束缚性质的力量,却正在加诸到他的头上。

    若是有身体、海没受伤的时候,撒旦自然是不在乎这点儿人间规则力量的压制。

    但是,现在的他就只剩下一颗没有身体的脑袋,却只能像是一只咸鱼那般无法动弹地,待在臭掉的假圣水刚才所待过的杯子里。

    【难不成,以后的自己就要用舌头来进行移动了么?】

    哀莫大于心死。

    曾经的地狱之王,和以后可能只能用舌头来进行移动,甚至可能还根本出不去这个诺大杯子的可怜虫,这两种天差地远的境况,让初堕者感受到了名为绝望的情绪。

    他有些后悔自身曾经的高冷,要知道他在这个人间的世界里,却也是有所谓的崇拜者,比如那些在人间经常给地狱中的他打Call的666教团,若是曾经的他能多给那些家伙一些回应,彼此之间建立深度的联系。

    这回逃出地狱的时候,他就不用专门传送到这个没有人间恶魔掌管的破教堂来,而是可以更加精确的定位直接抵达那些愚昧无知的666信徒那边。

    而正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撒旦却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他身上属于恶魔的力量被人间的规则压制下去后,头颅下方的断口处却渐渐的涌现出脑袋里面那仅剩不多的鲜血出来,止血的能力消失了。

    撒旦,尽管被称为地狱之王,但他本质上既不是天使,也不是恶魔,却更像是人类,第一个试作品的人类,在来到人间后,他的生命形态也变得更偏向人类,故而在脑袋里的鲜血淌出来的局面下,他的意识也出现了和人类失血过多产生的模糊状况。

    意识到这一点后,初堕者更加悲愤起来,彻底失血或许不会让他死亡,但他绝对会因此陷入到无法感知外界的沉眠中,一旦进入那种状态,最糟糕的后果就是再也醒不过来。

    甚至,还有可能会被发现自己的、类如黑巫师之类的家伙,给炼制成诅咒魔器之类的东西。

    “我撒旦,难道就要命绝于此了么?”

    初堕者陷入了更深层次的绝望。

    “这不公平!”

    他怒吼了起来,但声音已经微弱了下去。

    “上帝啊,凡人是你造物,你保佑了凡人,而我也是你的造物,还是第一个造物,你却不保佑我,这不公平……”

    面对即将迎来的、几乎与死亡无异的沉眠,活了不知多少年的撒旦不争气地哭了出来,就像是个只有脑袋的孩子一般,但他的哭声,很快就被别的声音打断。

    “砰!”

    一个衣袍凌乱的黑衣神父,一脚就踹开了教堂偏厅的门。

    人未至,声已到。

    “哈迪,你这个孤儿又跑来我教堂耍我了?”

    只见,这位神父娴熟地抄起门旁边的木棍,一脸凶相地走入进来。

    他刚才可是正准备,和一个终于被他用药迷晕的小女孩,做爱做的事情。

    但却是被外面突然响起的,一声‘不公平’的话给吓了一跳,连掏出来的家伙事都直接萎下去了。

    神父对天主发誓,若是让他抓到惊吓到自己的小鬼,他绝对不会手软,一定会用手中的棍子把捣蛋、打扰他雅兴的小鬼腿骨给打断掉。

    眼神在教堂内扫视着,似乎要寻找总是来这里捣乱的一个孤儿小孩,终于,神父的目光停留在了地上有一些水液的地方,然后又看了看那有些轻微抖动、放着盛放圣水杯子的木桌,脸上露出了狞笑的表情。

    在过去,哈迪那个孤儿,似乎就对洗礼用的圣水很感兴趣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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