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的么?”

    “我不是情报局的人、也不是内卫局的人,我只是公事公办地提交了特鲁布尼局长的文书,他虽然是我的侄子,但我们两人也是单独的个体。

    而由于他的身份比较特殊,像我这种帮助帝国统治地方区域的臣子,哪怕和他有着亲缘关系,却也不敢与之交往过密。”

    “文森特,你是想说,南境内一座重要城市的消失,跟你这位南境侯爵没有一点关系?”

    “不敢,尊贵的费奥多尔陛下,我有失察的罪过,在维特议长说出刚才那话之前,我却是并未多加关注那座,嗯,切尔诺伯格的城市,还请您降下责罚……”

    文森尔站起身,这位负责坚守乌萨斯南境边疆的帝国侯爵,就朝着高位上坐着的年轻皇帝躬下了自己的身子。

    这人的眼神与刚才那般一样平静,并没有任何异常的地方,认错的态度十分诚恳。

    一场由皇帝开头,朝向他以及他身后的保守党派发起的攻击,就被他以退为进地挡住。

    哪怕,乌萨斯皇帝费奥多尔陛下,一定要把切尔诺伯格神秘失踪的锅,给扔到他的头上。

    在认错态度诚恳,只认失察之过,拥有着高位身份的文森尔侯爵面前,却也是难以取得除口头惩罚、顶天加点不痛不痒的罚金惩罚以外,其他更大成效的惩罚了。

    乌萨斯贵族的自治度很高,根本不可能因为一座无关直属权限城市的失踪,就把一位实际掌握边境军权的侯爵给撸了。

    费奥多尔的手指,在帝国议会皇帝专用的座位红木把手上点着。

    切尔诺伯格失踪的消息,是在一个月前被他得知的。

    当时,费奥多尔就已经派忠诚的皇家内卫去调查过,但却什么都没有查到。

    “你的确有失察之过,但除此以外,也必须要有其他的人,要为辜负我的信任,为这件城市神秘失踪的事负责!”

    费奥多尔的目光,盯在其他保守党的身上,没查出东西没关系,这并不妨碍他这位帝国的皇帝,想把自己帝国内发生的一些坏事,丢在自己想要清除的人身上。

    什么,你说像是乌萨斯帝国这种君主专权的国家,一个皇帝想要清除一个人还不简单?

    的确,若只是清除一个普通人的话,那确实很简单,只是一句话的事,但费奥多尔想要清除的,却并不是一个普通人,而是一些位高权重、手上还掌握着军权、在某些方面一直反对他的家伙。

    没有理由,随意干掉那些人,听令于皇帝、强大的乌萨斯内卫,的确能够轻易做到,但这样做无疑会引起反弹。

    那群人一旦连起手来,就会形成一股能够禁锢皇权,甚至是颠覆、改换皇权的强大力量。

    虽然没有证据,但费奥多尔一直怀疑自己的父皇,先代的乌萨斯君,那离奇死亡背后的真正原因……

    在过去,年轻的费奥多尔还未登基上位之前,他一直认为帝国议会制是非常不错的制度,可以制约住帝国权利最大的皇帝不断膨胀的欲望,能够让乌萨斯帝国保持在足够稳定的基础上,是一种在君主独权的国家中,完全能够称得上是先进,甚至是伟大的制度。

    但等实际掌握了乌萨斯这个庞大的帝国后,费奥多尔才发现,帝国议会制度这种在健康国家中、能够促进国家稳定的制度,在一个已经腐朽、僵化的帝国政权中,简直就是一坨狗屎,而且还被他给踩中,如同是枷锁一样紧紧地捆住了他的手脚。

    所以,每当有一个正当的理由出现,只要没有胁迫住他这个皇帝,这位年轻的乌萨斯皇帝,就都不会放过机会,会让手下的改革派势力,去将事情栽赃在保守党那群趴在帝国身上吸血的毒瘤家伙头上。

    切尔诺伯格的神秘失踪,算得上是这些年来最大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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