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奥古斯特悬挂着进修医生的工牌,坐下来稍微休息一会,从胸部的口袋拿笔记录一些东西,但是发现笔已经不见。

    而罗伯特坐在办公桌旁,得意洋洋地数笔,足足有十几只,蓝黑水笔、手术标记笔,应有尽有,两个插笔套插得慢慢的。

    每一支笔,罗伯特贴上自己名字的标签,这是宣誓自己的所有权。

    奥古斯特气鼓鼓地:“罗同学,你拿走我的笔?”

    罗伯特双手护住自己的笔:“这全是我跟着张老师会诊,从其它科室顺手牵羊拿来的,每一支笔都有我的名字。”

    对医生来说,这些笔可是一笔不菲的财产,怎么可能让别人拿走。

    无论多少笔,医生总会经常找不到笔。

    犯不着为了一支笔,伤了室友之间的感情,高桥给奥古斯特递来一支笔:“先用着,我这还有。”

    奥古斯特接过笔,对日本人的讨厌稍微减少那么一点点。

    “奥医生!教授找你,让你去他办公室。”

    年轻医生都是叫他们奥医生、罗医生、高医生。

    教授找我?奥古斯特暂时放下一支笔的仇恨,整了整白大褂,打起精神,来到杨平的办公室。

    门虚掩着,他轻轻推开,探进一个脑袋,小声问:

    “教授,你找我?”

    “进来吧!”杨平正在研究手术,想找他一起讨论。

    奥古斯特进来,站立,双手贴在裤缝上,身体略微向前。

    然后眼睛余光盯着教授的那壶茶,因为他知道,如果教授从那壶里倒出一杯茶给学生,那说明学生便得到教授的认可,据说这是传统。

    到目前为止,奥医生还没喝到那杯茶。

    杨平将桌面的嵴柱3模型推向中央:“奥医生,如果用嵴柱外固定架来治疗这个病例,你说说如何截骨?这可是你的病人。”

    这尊嵴柱模型可是公爵那个宝贝儿子的螺旋嵴柱,奥古斯特有点激动。

    这是在考自己吗?奥古斯特很有信心。这段时间对新技术可是下了苦功夫,白天跟着上手术,下班前还要换药,回到宿舍补充笔记,对一天的工作进行总结。

    “教授,你看!”奥古斯特掏出笔:“每一个椎骨都要截骨,而且截骨尽量留在后柱,维持嵴柱的稳定性,又充分利用牵张成骨,我从这个椎骨开始”

    奥古斯特用笔比划着,将每一处截骨的具体位置、走向和深度详细地讲解。

    截骨的部位将来就是牵张的部位,不仅要考虑矫形,还要考虑分散嵴髓的形变耐受。

    果然是嵴柱外科大神人物,对新技术的截骨理解得如此透彻。

    新技术在欧洲推广就靠面前的奥医生。

    杨平对他表示赞许,然后对几个截骨处做了修改。

    这几个修改会让手术变得更加简单容易,这也是奥古斯特一直没弄明白的地方,总得觉得不对,但是自己又不知道怎么修改。

    经杨平这么一点拨,冰雪聪明的奥古斯特终于明白其中的奥义。

    “教授,什么时候可以请你去德国飞刀,给这个病人做手术?”奥古斯特趁机提出邀请。

    杨平没有拒绝,问道:“病人的心肺功能不太好吧?”

    “因为严重嵴柱畸形,胸廓空间极为狭窄,对心肺造成严重挤压扭曲,心肺功能都很差,一旦发生其他问题,可能会因为心肺功能代偿不足而危及生命,所以我的朋友希望快点给他儿子手术。”

    奥古斯特深知教授的脾性,病人不快点手术,可能没得救。

    教授!你出手还是不出手?

    杨平思考片刻,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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