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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在李泽会的单独办公室,杨平再一次和李泽会教授商量手术方案。

    他与团队之间必须反复沟通,不断打磨,让每一个细节清清楚楚。

    从美国克利夫兰医学中心飞来的麻醉医师和灌注师也坐在旁边听。

    与道奇不同,这两个人没有被偏见蒙住双眼,他来之前,  已经听说道奇向专业委员会汇报李泽会的事情。

    专业委员会对医生的干预非常谨慎,尤其像李泽会这样的顶尖医生,他没有前科,没有不良记录,在医生数据库里记录良好,手术的失败率非常低,专业委员会没有理由突然干预他的行为。

    即使李泽会出现手术失败,专业委员会也不能干预,他们要调出李泽会的所有手术记录,  如果失败率在同行的平均概率之内,没有超出警戒线,这是被认可的,没人可以保证手术百分之百成功。

    只有他的失败率远远超过警戒线,专业委员会才会启动干预程序,向医学会申请调查,这时医学会才会开始调查李泽会。

    但是调查不一定就会有不利的结果,医学会的专家会对李泽会的失败病例逐一分析,如果他确实主刀的病例比别人难度高,在朝医学难题发起冲锋,医学会将会界定这是合理的。

    只有发现他存在玩忽职守、手术水平不合格、他本人已经存在不适合做外科医生的精神或心理缺陷,这时,李泽会才会被暂停手术权限,进入下一轮的更加深入的调查。

    麻醉医师和灌注师出于对李泽会的尊重,  非常认真地听杨平的讲解。

    他们发现,  这个骨科医生对麻醉与灌注知识的精通,  根本不在他们之下,提出的很多预见与解决方案令人惊叹。

    以经验判断,这個骨科医生肯定拥有大量心脏手术经验,否则根本不可能如此深入。

    因为有些东西,只能在实践中获得。

    他们不得不相信,这位骨科医生非同一般,不然以李泽会的精明谨慎,怎么可能随意请他主刀手术。

    至于李泽会,跟杨平接触越深,他越坚信自己的决定没有错,为了这个也门婴儿,他请到了最正确的人。

    此时,道奇、奥多雷利、梅尔文马森,这个铁三角坐在公共的大办公室里,旁边聚集了一批人。

    他们采用了梅尔文马森的卑鄙主意,不动声色,让这个中国人主刀手术,然后等着看他的笑话,最后无情的声讨他,  让他后悔自己的行为,  并为之付出代价。

    道奇没有完成的手术,他怎么可能完成?

    心脏外科可不是小孩玩积木,  没有长时间的积累,怎么可能拥有合格的手术能力。

    夸夸其谈的医生,他们见多了。

    三博医院,每年那可怜的心脏手术量,根本无法支撑一个优秀的心脏外科医生。

    要能够完成也门婴儿的手术,那绝对是最顶尖的心脏外科医生——还不一定行。

    “明天就手术了?”

    梅尔文马森担心。

    其实他最担心的是一旦道奇在这里失势,奥多雷利也不能幸存,他自己只能灰溜溜的离开。

    这样,他丢掉一大笔收入。

    谁会嫌钱多呢。

    “不,我们会出手。”

    道奇在寻找时机,如果术前这么安静,事后再发难,所有人会觉得他是有预谋的,只有术前也弄出声势,术后的声讨也会显得顺理成章。

    这样,所有人会认为他是个正直的人,所作所为只是为了正义。

    “我们不能等,今天下午,我们就要给那个骨科佬一点颜色看看。”

    奥多雷利就像道奇的打手,蠢蠢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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