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心了,其他医院也讲过,但是医生都不愿意承接这个手术。

    杨平其实也看出问题所在,病人的女儿因为照顾父亲太久,自己也懂一些关于父亲病情的知识,所以对医生的治疗细节反复盘问,甚至每一个用药,都会逐一质疑。

    这样很容易给医生一个印象---她不信任医生。

    既然没有信任,医生当然不愿意去冒风险,不去做这个手术,无论从法律还是道德,医生不用承担任何责任,反倒如果做了,一旦失败,医生将可能面临无休止的闹腾。

    “手术成功率高吗?”

    病人女儿最关心的问题。

    “很难说具体成功率,他的病情特殊,没有类似的数据统计,如果非要说成功率,五成对五成,如果失败,截肢的残端不愈合,形成新的难愈创面,我们再来一次截肢,将平面提升。”杨平解释手术失败的补救方案。

    病人女儿很是为难:“这样,要做多少次?难道没有一点把握吗?”

    言下之意,难道医生做事都没有把握的吗?

    “没有把握,谁也没有把握!他目前的病情和状态已经决定,这是一次没有把握的手术,不是因为医生技术上没有把握,还是他的身体已经到了没有把握愈合的地步,这种结局是他的身体决定的,究竟成功与否,主动权不在我这里,而在他自己,我只能将我所做的尽量做好。”杨平实事求是地说。

    这些话虽然不好听,但是真实的,坦诚的。

    病人女儿脸上充满焦虑,犹豫不决,想了片刻说:“如果手术失败,那失败的手术还收费吗?是不是就免费?”

    没想到病人会提出这样的问题。

    杨平很认真地说:“每一次手术,不管成功与失败,都要收费的。”

    “手术失败,怎么还收费,这不合理。我到商店买一个东西,如果是坏的,不能用,我可以退货退款,或者换一件新的,同样,我支付了医疗费用,但是没有达到预期目的,为什么还要收费,也就是事情没办成,钱照样收?”病人女儿鼓起勇气说出来。

    杨平也不恼怒:“治病救人,不能与商品交易类比,你用错了比喻,如果按照这样的逻辑,你认为这是一场商品交易,我现在拒绝为你提供医疗服务,也就是我拒绝出售这个商品,对你,我要下架这个商品,可以吗?”

    病人女儿脸一阵红一阵白,一时说不出话来。

    “人体十分复杂,所有的治疗效果都是统计学上的效果,不能保证百分之百,这是医学的特性,如果按照你的逻辑,我非常坦率地告诉你---没有医生愿意替你父亲做手术,包括我!”杨平必须要告诉他这个道理。

    有些事情术前必须理清,否则术后容易陷入泥潭。

    “说实话,杨医生,虽然我父亲有医保,但是治疗这么长时间,我们经济上负担也很重,家里几个老人,压得喘不过气。”病人女儿道出实情。

    杨平也很无奈:“我很同情你,但是,我只是医生,在经济上,我们确实没办法帮你,我们只能尽量帮你节约住院费用,如果确实是困难户,我们帮助你去争取一些慈善救济。你们愿意跟我一起承担手术风险,我全力以赴;如果不愿意承担风险,或者认为所有风险必须由医生来承担,那只能很遗憾,我没办法承担所有。”

    在风险面前,医生只能晓之以理,如果病人和家属执意不愿意冒险,任何人无法强迫别人做出选择。

    选择权在病人,医生只能帮助他做出选择。

    “我考虑一下,还有其它办法吗?更保守的?”病人女儿还是犹豫不决。

    杨平摇摇头:“目前只有两种选择,要么维持现状,要么截肢,挑战风险,追求正常生活。”

    很多时候,影响决定的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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