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在95%。

    毕竟肌力比正常还是差,为了增加每次呼吸的效率,ICU医生还是让她持续低流量吸氧。

    甘凤仪站在探视走廊,看到清醒过来的母亲,不再依靠机器维持呼吸,一种劫后余生失而复得的感觉。

    照这样下去,很快可以转出ICU,回到普通病房继续治疗。

    因为又是插管,又是呼吸机,甘凤仪母亲存在肺部感染,在抗生素的控制下,复查胸片,已经好转,痰培养也不是什么耐药菌,只是普通的金黄色葡萄球菌。

    曾经很长一段时间,ICU的耐药菌,让医生和院感科的人头痛,他们天天在ICU采样、培养、分析,然后寻找原因和对策。

    复查的白细胞计数、降钙素原等感染指标也明显下降。

    转到普通病房,需要人照顾,甘凤仪决定自己亲自来照顾,她向公司请了一个月的事假。

    从ICU出来,杨平的身后跟着秦教授、李教授、宋子墨和徐志良。

    杨平的余光瞥见家属会谈室,门半开着,又是那个病人家属,爆发性病毒性心肌炎病人的妻子,这次她身边没有其他亲人,她一个人面对主管医生,似乎正在哀求医生。

    杨平停下脚步,心中不免隐隐有一丝难受,已经遇上无数次这种情况,他已经耐受,但是却从未麻木。

    大家跟着他也停下来,送他们出来的蒙医生又解释。

    这是病人的妻子,病人靠ECMO已经维持二十天,能救活的希望十分渺茫,渺茫得像大海中的一滴墨水。

    为了是否继续下去,家属意见不统一,不管男方还是女方的亲戚都劝她放弃,再耗下去没有意义,只是浪费钱。

    现在在ICU,包括ECMO的费用,每天是几万块,很多医保报销不了,需要自费,这些钱好多都是借的。

    其他亲戚都建议放弃,停掉ECMO,但是她一个人坚持,不要放弃,她几次跟医生下跪,求医生再坚持下去。

    听说两口子一直不和,一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女的总是嫌弃男的挣钱少,日子过得太憋屈。

    透过半开的门,杨平远远地看着泪眼婆娑的病人妻子,或许,现在她明白了什么,懂得了珍惜,希望能够挽回什么。

    可是——

    不管爱与不爱,这辈子、下辈子,都不会再见了。

    这不是杨平的专科范围,他也无能为力。

    “能——再坚持下去不?”

    杨平问蒙医生。

    “看他家属的意愿吧,要是放弃,只能拔管脱机,要是坚持,我们尽人事吧,几乎没希望。”

    “求求你,再争取一下好吗?求求你们,求求你们——”

    “我们尽力吧,不过希渺茫,你要有心里准备。”

    病人妻子看着离去的医生,抑制不住,呜呜地哭起来,现在没有任何人安慰她,因为平时那个安慰她、包容她的人正躺在病床上,靠机器维持生命。

    ——

    夏院长和韩主任亲自抬着“外科研究所”的铜牌,和一些工人,一起将它悬挂到原来“综合骨科”的位置。

    靠左一点,再右一点,往上,对,多了,再往下一丢丢。

    满头大汗的工人,在夏院长的指挥下,终于将铜牌挂得满意。

    “时间定好没?”夏院长竖着食指,在测量铜牌位置是否挂正。

    韩主任也身体靠后,端看铜牌:“我准备找个吉时,小杨说就周一八点。”

    “八点就八点,平时交班的时间,多好。”夏院长同意。

    “我想请几个人来助兴,小杨说不用,简单处理,不用搞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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