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路线,一个在这条路线走了几十年,想怎么走就怎么走。

    更高的山峰就在前面,必须攀登上去。

    心中那股浓厚的兴趣,攀越山峰的强烈欲望,如海潮般冲击自己的心里。

    思路变了,实验体的使用方式自然也变了。

    以前一直是用解剖来加强自己大脑中的图。

    现在要反过来,用大脑中的图来指导自己解剖。

    不断重复训练,让图最后消失,成为自己意识里的一部分,跟走路不用想先迈哪只脚一样。

    空间依旧,实验体重现,机械手递来刀。

    杨平的刀按照大脑中的解剖图开始进行解剖,不断地依据实际情况进行修正。

    慢慢地,不着急,这种修正是有意识的。

    就像打字,开始要去找键盘,熟练了,不用想,手会自发地摸向了键盘。

    解剖了几十个实验体,很生硬,每次解剖要去有意识地对照大脑中的解剖图。

    解剖到两百个实验体的时候,大脑中的解剖图一闪而过,对自己手上的指引非常快。

    就像打字,眼睛一瞥,就找到了键盘,无需再找来找去。

    空间不再寂静,第一次出现了水的声音,那是远处瀑布的声音,这声音非常悦耳,让人听了居然会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杨平也说不出什么感觉,好像一种强烈的探索欲望。

    以前也有这种感觉,但是现在越来越强烈了。

    每一次挑战更高的山峰,这种强烈的欲望会帮助杨平克服一切困难。

    或许,这是系统的副作用吧,或者潜在的影响。

    杨平猜测,在空间的培训,会逐渐升级自己对医学的兴趣,对医学领域未知领地的探索欲望。

    它是一个医学系统,自然有它的内在逻辑。

    继续培训,不问时间,只顾攀登不问山高。

    方法对了,效果完全不一样。

    完成五百个实验体的时候,大脑中的解剖图模糊了,偶尔需要想一想,大多数情况下不需要想。

    解剖无处不在,心之所到,手之所到,便是解剖,任何结构在刀下随心所欲。

    一口气顺着下去,一千个实验体全部被解剖完。

    脑袋中再也没什么解剖图,一动刀,自然而然就实现了目标。

    就像一首极致熟练的曲子,心中已无曲谱,坐下来,双手按上去,无需想,音符便跳出来。

    对杨平来说,人体就是这首曲子,人体已经成为他意识里的一部分。

    他站在空间里,瀑布水声若隐若现。

    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人究竟从哪里来,到哪里去,人为什么是人,肾为什么有两个,肺也有左右,而心脏和肝脏却只有一个。

    人为什么需要氧气,生命的起源为什么从蛋白质开始。

    遗传物质的双螺旋体结构是谁设计的,碱基对的编码为什么一定是那样

    一对受精卵无需人为干预,在子宫十月便成为复杂的人体。

    线粒体究竟何时走进人体的细胞,细菌病毒为什么与人同在这个地球。

    他似乎听到了钟声,隐隐约约,恍恍惚惚。

    无数的问题在大脑中闪过,每一个都勾起他心底奇妙的感觉。

    但是这种感觉一闪而过,立刻恢复了平静。

    从空间里出来,杨平拉开窗帘,仰头望去。

    天气很好,星空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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