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职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周南如实回答,“但若是睿王肆意胡来,死的可就不止一条命了!卑职不能让他胡来,赔上咱们整个锦衣卫。”

    沈东湛挑了眉眼,“我当没听见,你也没承认过。”

    周南竖起大拇指。

    好嘞!

    “沈东湛!”虚弱的声音,从囚笼里传来。

    沈东湛顿住脚步,瞧一眼不远处,立在马车旁边的睿王李珏。

    “爷,还是别靠太近为好,睿王那厮一直盯着呢!”周南凑近了,小声提醒,“这一路上,睿王对您诸多不满,若是您靠得近了,怕是回去之后,他一定会在皇上面前,参奏您一本。”

    沈东湛知道这意思。

    “沈东湛,前方不远就是殷都了吧?”尚远开口。

    沈东湛与囚笼保持一段距离,但还是应了他,“是!”

    “本侯的死期到了!”经过这些日子的长途跋涉,受了伤的尚远已经是拔了牙的老虎,奄奄一息,蓬头垢面,哪里还有之前定远侯府的威慑之气。

    沈东湛没吭声。

    “本侯久经沙场,战功赫赫,没想到临了竟然败在你小子的手里,你爹沈丘……当年也奈何不得本侯。”说到这儿,尚远笑得无比苍凉,“果然啊,莫欺少年人,本侯老了!”

    沈东湛单手负后,持剑在手,“人心不足蛇吞象,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皇帝坐上了皇位,便忘了故人,忘了自己当年是怎么坐上皇位的,要把咱们这些老臣,知道他那点破事的旧臣,一个个都带进棺材里,为的是什么?不过是百年之后,史书工笔,掩了他那些污浊,免教后人知晓。”尚远干笑两声。

    沈东湛转身就走。

    “沈东湛,你们沈家便是下一个定远侯府。”尚远望着他的背影,幽幽的开口,“你信不信,皇上未必会真的杀了本侯!”

    沈东湛皱眉,目色微沉的回看着他,“你结党营私,勾结二皇子意图造反,皇上不会放过你,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定远侯还是想想,如何能求得皇上,赐你全尸。”

    “皇帝有把柄在本侯的手里。”尚远道。

    沈东湛不理睬。

    “最后一个问题。”尚远说,“本侯的画呢?”

    闻言,沈东湛狐疑的回眸看他。

    “你是如何从本侯的卧房里,偷得这幅画?”尚远低低的咳嗽着,即便虚弱,可提及那幅画的时候,他看沈东湛的眼神极是复杂。 卧房……

    沈东湛委实有些吃惊,尚远是个武将,为人嚣张跋扈,又是个粗鄙之人,那些古玩字画,向来是文人把玩的物件,可这幅画居然是搁在尚远卧房里的。

    卧房是最私隐的地方,所放置之物,都是自己贴身的东西。

    就好比,沈东湛的卧房里,搁着那些宝刀宝剑,而周南的卧房则空空如也,除了日常用品,什么东西都不屑放置!

    难怪,苏幕……

    “我可没这本事,能从定远侯的卧房中,取得这样的东西!”沈东湛勾唇,目色冷冽,“侯爷还是好好想清楚,是不是有过不小心的时候,倒是让人钻了空子?”

    尚远忽然翻坐,握住了栅栏,许是因为动作幅度太大,以至于牵扯到了伤口,整张脸瞬时狰狞可怖,“你、你说什么?”

    这么一说,好似……

    尚远渐渐的想明白了,不久之前,这幅画还在自己的卧房里,又怎么可能会出现在此处?也就是说,沈东湛……诓了他!

    “你这画是假的!”尚远歇斯底里,“你骗了我!”

    沈东湛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头也不回的离开。

    “沈东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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