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线,令人防不胜防。

    “呵!”年修嗤然,“正人君子,会一脚踹开我家爷的房门?还死赖在床上不走?连床都要抢,还谈什么守节?”

    周南吃了瘪,好半晌才憋出一个屁来,“谁、谁让你们既不是女人,又不是男人!”

    是,阉人!

    那一瞬,年修后悔至极,当日在东宫就该先下手为强,当场解决了周南,也不至现在……被他如此奚落。

    太监怎么了?!

    若俗世安好,顺遂喜乐,谁愿意受此屈辱,挨那一刀子?

    见着年修那几欲吃人的眼神,周南默默的别开头,毕竟他们家苏千户可不是好惹的,闹不好又得拉着他去东厂……阉了!

    小命要紧!

    只是,屋内到底发生了何事?到了最后,年修和周南各自贴在门面上,生怕错过内里的任何动静,天晓得,里面到底怎么了!

    其实没什么大事,就是沈东湛被咬了一口,眦目欲裂的瞪着眼前的苏幕。出其不意的偷袭也就罢了,居然还不是正面交锋,而是……用咬的?

    沈东湛这辈子没被人咬过,不,是这辈子没被太监咬过,眼下是头一遭,瞧着手背上的齿痕,鲜血不断的往外涌,足见其咬合力之大。

    “苏!幕!”

    阉狗就是阉狗!

    苏幕唇上染着血,合着她苍白的面色,站在烛光里,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摄人的邪佞之气,她以舌舐唇,眼底翻涌着清晰的嘲讽,“我既非君子,何来君子之道?不过是成王败寇,以胜负论英雄。”

    若不是差事没办完,苏幕还没把账本交出来,沈东湛定会一巴掌劈了她。

    房门骤然打开,沈东湛出来的时候,裹挟着瘆人的寒气。

    “爷?”周南一愣。

    坏了,爷脸色不对!

    “爷,您的手怎么了?怎么出血了?”

    乍听得周南如此言说,年修骇然心惊,快速冲进了屋子,“爷,您伤着哪儿了?”

    沈指挥使尚且受了伤,那么他家千户大人,肯定也是伤得不轻,闹不好连伤口都会二次开裂,只是……

    瞧着悠哉悠哉,坐在桌案边喝水的苏幕,年修不自觉的愣怔了片刻。

    “爷,您没事啊?”年修问。

    苏幕放下手中杯盏,“你觉得呢?”

    年修上下仔细的打量着,确定苏幕没事,这才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有事的是他沈东湛。”苏幕勾唇,“咱们这些当奴才的,只管吃亏不吃亏,哪还在乎什么脸面不脸面的?唯有这些个带了根的,死拽着那点尊严不放!”

    所以啊,吃亏是别人的事。

    她苏幕既能屈能伸,亦睚眦必报,从不手软。

    如此,年修便放了心,“只要您没事便罢!”

    苏幕端起杯盏,抿一口水,润润嗓子,谁知嗓子里忽然刺痛了一下,她刚要开口,顿是匍出一口血来。

    手中的杯盏,杯中的清茶,刹那间血色殷红。

    “爷……”

    “嘘!”还不等年修喊出声,苏幕一个眼神便示意他莫要出声。

    年修红了眼眶,“爷?您这是怎么了?”

    半颗解毒丹,只能解半数的剧毒,沈东湛倒也罢了,能用内力将毒逐渐逼出体外,可她当时身负重伤,能撑着便是万幸,哪里来得及逼毒。

    五毒门的毒,素来诡异,这些日子她也尝试过将毒逼出体外,可收效甚微,这毒就像是在她体内扎根了一般,甚难动摇。

    “是五毒门的毒,没清理干净罢了!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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