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这会,沐飞花憋着一口气呢!

    “老王八蛋!”沐飞花可不是吃素的,栾胜功夫阴毒,她若是正面刚,不一定能沾到便宜,所以得用点旁门左道,比如说……

    突然间,袖中白烟喷出。

    栾胜骇然后退,却还是慢了一步,当下拂袖挡去,手背上骤然一痛,待他反手推出一掌,对方早已纵身跃起,稳稳的飞出了数丈远。

    “老王八蛋,你自己玩去吧!”沐飞花挟起秋娘,当下窜进了林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栾胜眦目欲裂,睨着手背上的剑痕,“软剑?”

    蕃子当即去追。

    “不用追了!”栾胜拂袖,冷眼睨着被劈碎的囚笼,抬步朝着一旁的帐子走去,“在外候着!”

    蕃子面面相觑,老老实实的退守在外头。

    栾胜进了帐子的时候,苏幕正一口血吐在杯盏里。

    她连喝口水都觉得困难,可见其伤之重,若是再折腾两下,估计东厂的千户大人,应该要换个人来做了。

    年修的心思都在苏幕身上,赶紧把杯盏搁在了一旁的床头凳上,“爷?”

    “义父!”苏幕吃力的开口。

    与其说是在唤人,倒不如说……她实在提醒年修小心,毕竟这般偷摸着把她救到这儿来,已然违背了栾胜的意思。

    年修扑通跪地,说不害怕是假的。

    试问,整个东厂的奴才,哪个不怕栾胜?

    “督主恕罪!”年修伏跪在地,未敢抬头。

    栾胜的手背上,鲜血直流,进来的时候想过很多种可能,甚至于想到是苏幕里通外敌,可看到苏幕伏在床边,已然只剩下一口气的样子,心里又微微滞了一下。

    要知道,就算是养条狗,养了这么多年,也该有感情了!

    许是突然见着她真的快不行了,栾胜动了恻隐之心,竟没有理睬年修,径直走到了床榻边,染血的指尖从杯口抚过,“恨吗?”

    苏幕垂着眉眼,瞧着栾胜手背上的血痕,那血沿着他的指尖,缓缓滑入杯盏之中,那一刻……她暗暗想着,要是这血止不住,让他血尽而亡该有多好?

    “苏幕……不敢!”她的唇上,没有半点血色,一开一合间,声音孱弱至极。

    栾胜陡然钳住她的脖颈,力道稍缓,倒不至于真的要了她的命,“你不是不敢,只是做不到而已!你是杂家一手养大的,苏幕,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没人比杂家更清楚。”

    的确,苏幕在想什么,栾胜多少能猜到一些。

    她那点本事,都是栾胜手把手教的,毕竟,姜还是老的辣,如果不是栾胜留着她还有用处,她都不知道死过多少回了。

    瞧着这张熟悉的容脸,尤其是苏幕不说话的样子,冷淡清冽,目光平静,像极了记忆里那人的回眸,那样的决绝淡漠。

    栾胜终是收了手,然则下一刻,他忽然眯了眯眸子,死死的盯着那个杯盏。

    杯中水,水中血。

    血相融,不相斥。

    栾胜猛地皱起眉头,咻的站起身来,刚要开口,外头又闹腾起来。

    “出去看看!”栾胜低喝。

    这话是冲着年修说的。

    可年修不敢出去,怕自个这一走,栾胜对自家爷下手,那可如何是好?

    但不出去,又不行。

    督主下令,谁敢不从?

    年修咬咬牙,快速往外跑,只求速去速回。

    哪知刚冲到外头,蕃子骤然摔了进来,惊得年修当下撇开了身子,这才避开冲撞,再抬头,却是大批的黑衣人冲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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