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城,还会留下线索吗?”

    苏幕叹口气,“你想说什么?”

    “当年他就是把你从煜城捡回去的,说明东厂当年在煜城,干过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你会这么好心,帮着江府查真相,背叛养育你、栽培你的义父?”林静夏不信。

    东厂阉狗,辣手无情。

    为非作歹,人皆唾之。

    “你既然知道,我是从煜城出来的,就该明白,我为什么要查煜城江府一案。”苏幕眸色陡戾,音色沉冷如霜,“如果你连这点都想不明白,趁早离开殷都,尚且可以保全性命,免得蠢人蠢己,死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音落,苏幕拂袖而去。

    林静夏愣愣的站在原地,忽然间冲到了门口,瞧着朝楼梯口走去的苏幕,脱口喊了声,“公、公子?”

    脚下一顿,苏幕没有回头,大步流星的走下楼梯,离开四时坊。

    “林大夫?”伙计赶紧上来,“没事吧?苏阉狗……”

    林静夏忽的呵斥,“闭嘴!”

    伙计愣怔,从未见她发过这样的脾气。

    “我、我没事!”她摇摇头,大概意识到了自己太失态,“以后别让我听到这三个字,仔细祸从口出,她毕竟是东厂千户。”

    许是怕伙计不信,又解释了一遍,“东厂耳目众多,不得不防,还是小心为上,免得到时候招来无妄之灾。”

    “是!”伙计觉得有道理,只怪自己嘴巴太快,怎么就宣之于口了呢?

    须臾,见她缓过神来,伙计低声问了句,“那水生怎么办?今晚还要不要……”

    “暂时延迟。”林静夏面色沉冷,想起了苏幕那些话,应该是在提醒她,不要轻举妄动,否则会适得其反。

    为了水生的性命,她必须隐忍按捺。

    “是!”伙计行礼,快速跑向后院。

    林静夏扶着门框,徐徐瘫坐在门槛上,若有所思的瞧着楼下的大门,千算万算,怎么都没想到江家居然还有后人……她方才那一句“公子”便是试探,苏幕没有回应,但也没有否认,不是吗?

    “月白乖,等你入了江府之后,你就在公子身边伺候着,公子体弱,你可得仔细啊!小姐性子烈,可心眼极好,你见着她得恭恭敬敬的,不可造次,都听明白了吗?”

    “义父,月白都记住了!”

    “嗯,真乖,那过两天义父就来接你进府,这些日子你在外头好生待着,想吃什么想买什么,就跟义父说,义父早早的给你备下。”

    “义父真好!”

    “傻孩子!”

    可惜…… 记忆隐退,再不复从前。

    一场大火,成了多少人的噩梦。

    午夜梦回时,未见故人面,涕泪两行生。

    外头的雨,还在下着。

    雨打伞面哔哔啵啵,再不似方才的细雨婆娑。

    “爷?”年修紧跟在后面,“倒是没想到,这林大夫居然也是……”

    苏幕抬了一下伞面,雨水顺着伞尖儿哗哗落下,望着厚重的雨幕,内心深处亦如同这凌乱的雨,诚然没想到竟会是这样的结果。

    “爷,她方才……喊您公子,您为何不认下?”年修不解。

    苏幕继续往前走,任由雨水溅湿了靴面,“认下能怎样?我如今的身份,如今的样子,何必让他们生出太多的虚妄,等着这件事结束,希望他们有多远走多远,说到底这也只是我的事,跟谁都没关系。”

    “倒也是!”年修点点头,“督主把煜城知情的人都杀光了,若是让督主知道他们的存在,恐怕会……”

    四个字,必死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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