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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督主说了,请苏千户一人进去!”奈风俯首。

    苏幕睨了年修一眼,年修自动止步,老老实实在外头候着。

    屋子里,很安静。

    苏幕觉得自己的脚步声已经够轻,却还是有些心惊,这样安静的屋子里,让人心慌加剧,愈发的不明所以。

    “义父!”待行至栾胜面前,苏幕躬身行礼,“您漏夜让我过来,是有什么要紧的差事吗?或者是连夜回殷都?”

    栾胜手边的茶,已经凉得透彻,他坐在那里,若有所思的打量着眼前的苏幕。

    苏幕的心里,更没底儿了。

    “义父为何这样看着我?”苏幕微微直起身,低眉瞧了一眼衣着,“我身上有什么吗?”

    栾胜沉着眸子,“杂家这些日子得了两幅画,觉得是好东西,若是无人可共赏,倒也可惜,今儿夜里闷热异常,委实难以入眠,干脆就找你过来看看。旁人倒也罢了,你是杂家义子,也没什么可藏着掖着的,杂家的东西早晚都是你的。”

    “画?”苏幕可不敢真的将他的话当真。

    栾胜的东西永远是栾胜的,而苏幕的东西……随时都会离她而去。

    “你过来看看!”栾胜就坐在桌案边,侧过脸瞧着桌面上的两幅画。

    苏幕紧了紧心,“是!”

    栾胜一提两幅画,苏幕就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如今近前一看,果然是母亲的那两幅画。

    自家的东西,见着就格外亲切,若是换做寻常女子,必定欢喜非常。

    奈何,苏幕不能表露出分毫的欢喜,依旧沉着脸,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将所有的情感都埋没在冷艳的皮囊之下。

    栾胜已经杀光了所有知情人,苏幕不能赴那些人的后尘,她得活着,活着才有机会,找出真相,为父母报仇!

    “如何?”栾胜端起杯盏,竟是忘了杯中水早已凉透,抿了一口也不知该咽下还是吐出,就这么含在了嘴里。

    苏幕道,“纸张粗劣,画功粗糙,瞧着不是什么名师大家之作,应该不是什么价值连城之物,只是……我瞧着好像有些眼熟,不知道义父是从哪儿弄的这两幅山水画?”

    栾胜望着她,没有吭声。

    “这总不可能是义父自己画的吧?”苏幕瞧着桌案上的画,“我瞧着墨色陈旧,不像是新近画作,应是有些年头了!”

    这,是娘最喜欢的画啊……

    心里流着血,面上带着笑,苏幕回望着栾胜,“义父怎么不说话?”

    “苏幕!”栾胜将那一口凉水咽下,面不改色的望着她,“你进过李府的密室,那丹炉就是从密室里拿出来的。”

    苏幕佯装恍然大悟,“义父的意思是,这两幅画便是当日挂在密室里的?若是早知道义父喜欢,我定然早早的拿回来。”

    “你见过的,这两幅画。”栾胜幽幽的开口,“可想过,李时归将这两幅画挂在密室里,是有缘故的?为什么不拿回来?”

    苏幕一怔,“当时沈东湛也在,我只想着拿到那个丹炉,献给义父,倒也没顾及这些。毕竟这两幅没什么价值,所以……苏幕该死,是苏幕大意了!”

    说着,苏幕跪地行礼,“请义父责罚!”

    栾胜闭了闭眼,终是一声长叹,弯腰将苏幕搀起,“你是杂家一手养大,一手栽培,又唤杂家一声义父,关起门来不必如此多礼。”

    “是!”苏幕颔首。

    栾胜起身,慢慢悠悠的将画卷收起,背对着苏幕站着,“苏幕,杂家很少听你提起父母,当年你的爹娘,真的死于灾荒吗?”

    苏幕陡然扬眸,直勾勾的盯着栾胜的背影,周身杀意已起,他问及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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