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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间,沈东湛也有些心里没底,如果栾胜不来,那他们这么安排岂非白费?可转念一想,栾胜想杀人,会犹豫那么久吗?

    显然,不可能!

    这老阉狗毒着呢!

    “所有人原地待命!”沈东湛看了周南一眼。

    周南颔首,心领神会的做了个手势,示意众人不要轻举妄动,事罢便跟着沈东湛悄然隐没在黑暗中,绕过后院的位置。

    “爷?”周南不解,“您是怀疑,栾胜已经进去了?可是,咱们在外头守了那么久,若是东厂的人真的进去过,咱们不可能看不到啊!”

    沈东湛若有所思的瞧着李府高高的墙头,不得不说,这李时归真的是做多了亏心事,以至于这般心虚,连李府的围墙,都修得比寻常人的围墙,高了不少。

    “咱们能猜到,栾胜会让人来覆了这李府,那栾胜也该明白,锦衣卫会是他最大的障碍。”沈东湛环顾四周,倒也没什么异常,“江利安的事情,倒是给了我几分提示。”

    周南不解,“什么提示?”

    “没有斩尽杀绝,不代表……心慈手软。”沈东湛纵身一跃,已然翻入了李府后墙。

    周南先是一怔,旋即紧随其后。

    整个李府,灯火如旧。

    周南紧了紧手中剑,“爷,为何这么安静?”

    即便是后院,也该有人吧?

    他们一路朝着前院走去,却是连个奴才的影子都瞧不见呢?

    李时归毒害江利安,其后诈死逃离,最后又死于非命,虽然当时这事被沈东湛和苏幕齐力遮掩过去了,但在五毒门行刺失败之后,此事便已揭开。

    往日的高门宅邸,成了人人唾骂之地,但是这事终究还得等朝廷发落,即便犯人已死,也不能安然下葬,暂时搁在了李府的大堂内。

    家里人为李时归设了灵堂,全都战战兢兢的等着朝廷最后的发落,也就是说,在朝廷的新任守官还没来之前,他们都必须待在李府,哪儿都不能去。

    “爷,太安静了吧?”周南小心的环顾四周。

    沈东湛顿住脚步,是太安静了。

    安静得,不同寻常。

    之前他们来过李府,所以对李府的路径还算熟悉。

    “去找李重君。”沈东湛抬步就走。

    周南点点头,“如果老阉狗要让李府断子绝孙,一定会杀了李重君,至于幼子……他既然留下了江利安的孙子和孙女,说明他也不会去杀李府的孩子。”

    “知道为什么吗?”沈东湛问。

    周南愣了愣,这还真的不好回答。

    “成年男子杀了,女主子也死了,剩下年幼的孩子,从此以后受人欺凌,能不能平安长大都是个问题,打量着还能活多久?”沈东湛目色沉沉,“斩草除根多没意思,倒不如……”

    周南垂眸,不敢再多说什么,东厂的手段素来狠辣,哪里有什么人性可言?多半是栾胜杀的人多了,所以想给自个找点乐子而已。

    李府内,什么人都没有。

    李重君的院子里,一切如常,只是……

    跨入卧房的那一瞬间,沈东湛眉心陡拧,“咱们来晚了!”

    “晚了?”周南环顾四周。

    卧房内,什么都好好的,瞧不出有任何的搏斗过的痕迹,桌椅板凳,茶杯茶几,哪有什么奇怪之处?

    “爷,您如何看出来的?”周南忙问。

    沈东湛瞧着铺好的床褥,“没瞧见床底下那半只鞋?”

    “鞋?”周南疾步走到床榻前,瞧着床底下露出的半只鞋子,“鞋子有什么奇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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