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幕心下微怔,这是要干什么?

    在城外久留?

    苏幕是真的猜不透,栾胜这一次到底想干什么?

    年修心里也是直打鼓,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直到……

    片刻之后,一个男人被五花大绑的提溜上来,丢在了栾胜的脚下。

    苏幕不认得这人,扭头望着年修。

    年修摇摇头,他亦不相识。

    陌生的男子,被绑得结结实实,浑身血淋淋的,可见之前就受过了刑责,只是不知道他是因何得罪了栾胜?

    “苏幕?”栾胜唤了一声。

    苏幕躬身行礼,“义父?”

    奈风温了茶,毕恭毕敬的奉茶。

    “你可知道他是谁?”栾胜端起杯盏,含笑望她。

    苏幕瞧了一眼,“不识。”

    “那条密道,就是出自他们这些人的手。”栾胜捻着杯盖,低眉轻吹着杯中浮沫,浅浅的呷了一口,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可说出来话,却犹如千斤之重,狠狠的砸在了苏幕的心头。

    苏幕愕然瞧着眼前的男子,难道就是顾西辞之前拜访过的……那位匠人?

    “匠人散落周遭,好在还是有迹可循的。”栾胜放下手中杯盏,“这不,找到了一个,而且还是个头。”

    一旁的蕃子,毕恭毕敬的将一幅画卷奉上,“这是从他家里搜出来的。”

    “打开!”栾胜开口,目光落在苏幕的身上。

    苏幕颔首,将佩剑交给了年修,抬步上前,将画卷搁在桌案上,徐徐打开。

    画卷一点点的铺开,泼墨画色,画纸粗糙,但一点都不妨碍线条凌厉,将画上的两人勾勒得明媚而细致。

    前尘往事已成空,一颦一笑仍梦中。

    这是一幅夫妻画,绘着苏幕的父母双亲,母亲坐在那里,父亲就站在她身后,双手搭在她的肩头,他低眉看她,她笑得羞赧,是这世上最简单的、最纯粹的爱情模样。

    苏幕眼眶发热,鼻子发酸,但转瞬间,什么感官都消失了。

    她知道,栾胜正盯着她。

    “义父?”苏幕行礼,打开了画卷便毕恭毕敬的退到一旁。

    栾胜倒是挺满意她的淡漠,侧过脸瞧着画卷上的男女,“这便是江氏夫妻的画像吧?”

    “是在此人的家里搜到的,当时还供奉着香烛。”蕃子禀报。

    栾胜呵笑一声,“可见,情义匪浅。”

    “用了刑,这人还是什么都不肯说。”蕃子又道。

    苏幕心头微紧。

    “让他开口!”栾胜呷一口茶。

    蕃子当即扯开了匠人的塞嘴布。

    “江大夫于我有恩,他全家死得不明不白,已经是天大的愿望,你们……”匠人冷笑两声,“你们就是当年的凶手吧?”

    栾胜放下手中杯盏,“东厂要杀人,必定斩草除根,还会留着你?不过,既然这案子如此费心费神,未免来日多生事端,还是就此了结为好。”

    苏幕骇然心惊,“义父,锦衣卫……”

    “不必多说!”栾胜知道她想说什么,“锦衣卫若是查无可查,自然也会就此罢手,杂家不想多生事端。那么多人都杀了,也不差这么一个!”

    苏幕还弯着腰,抱着拳,听得这话,瞬时脊背发凉,已然知晓了匠人的下场。

    “苏幕。”栾胜音色温柔,“杀了他。”

    苏幕身子僵直,“义父?”

    “你是真的想查江家的案子,还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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