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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阉人也是人,只要我喜欢,就算是阉人又如何?”沈东湛据理力争,将叛逆的儿子形象,表现得淋漓尽致。

    如何?

    沈丘气不打一处来,“你喜欢哪个阉人都成,大不了养着一个闲人,可她是栾胜的义子,是栾胜的人,这就不行!”

    “她是她,栾胜是栾胜,爹莫要混为一谈!”沈东湛梗着脖子。

    沈丘拍案而起,“你跟栾胜才打了几年交道,知道什么?这狗东西杀人不眨眼,为了权势什么都都做得出来,他养出来的小狼崽子,能好到哪儿去?回头把你剥皮拆骨,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苏幕与栾胜不一样!”沈东湛直勾勾的盯着他,“爹与栾胜是死对头,这跟我与苏幕相处,毫不相干!”

    沈丘指关节捏得咯咯作响,“如何不相干,栾胜坏事做绝,早晚是有报应的,他养出来的狼崽子也好不到哪儿去,你可知道他欠了多少血债,只这煜城便是……”

    话,忽的戛然而止。

    沈丘冷不丁意识到,不太对劲,心下沉了沉,他若有所思的瞧着眼前的沈东湛,差点让这小子给诓出去了。

    “你小子……”沈丘裹了裹后槽牙。

    年年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

    孩子长大了,竟也知道用激将法诓他?明知道他最恨的、最厌恶的便是栾胜,偏要用栾胜来刺激他,打量着是要从他的嘴里,掏出点东西来啊?

    江府的事,他是真的上了心……

    “爹,煜城江府的事情,您是知情的。”沈东湛悠哉悠哉的,给自家老爷子斟茶,“可您之所以藏着掖着,还让我早点回殷都去,是因为这件事极有可能跟栾胜有关。若有真凭实据,以您和母亲的性子,早早的就把他处置了,奈何手里没有证据,只是猜测而已!”

    沈丘觉得,孩子不能太聪明,要不然早晚得坑爹。

    “你们出去吧!”沈丘摆摆手。

    青阳和周南行礼,快速退出了房间,老老实实的在外头候着。

    “世子又诓侯爷!”青阳摇摇头。

    周南倒是见惯不怪,“有其父必有其子,都是一个窝里出来的,可不得一样吗?”

    青阳哑然。

    “不过,侯爷与老阉狗有什么仇怨?我瞧着,像是深仇大恨啊!”周南道。

    青阳点头,“你跟在世子身边,要仔细防着东厂的人,那可都不是善茬,靠近世子必定是别有所图。”

    “你是说,苏千户是冲着侯府来的?”周南以前倒是觉得,苏幕肯定别有所图,可经过这么多事,自家爷又是那样的认定了她,想来……爷是不会看走眼的。

    青阳也不好多嘴,毕竟是主子们的事情,只是心里有些担忧。

    屋内。

    一片死寂。

    父子二人如同坐禅入定一般,谁也没有再开口,只看谁的耐力更甚,谁先耐不住先开口。到了最后,终究是沈丘没耐住,毕竟他要离开煜城,不会在煜城久留。

    “我只知道,当年他来过煜城。”沈丘避重就轻,“江府的案子可能跟他有关,具体嘛,我确实不知情。”

    沈东湛瞧着他,还是不说话。

    “我是真的不知道!”沈丘冲他白了一眼,“怎么,你还不相信为父?”

    沈东湛还真的不相信,“娘说了,爹嘴里吐出来的话,十句有九句是不能信的。”

    “我……”沈丘面色陡僵。

    沈东湛抬眸看他,“娘说的话,总归没错吧?”

    “妇人之见。”沈丘还能说什么?

    唯有这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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