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我藏起来了,其实只是残碎的一部分,至于他为何能拿到这簪子,这我就不知道了。”

    当时气愤当头,见着簪子的时候,他简直疯了,哪儿还来得及问什么?要知道,人在失去理智的时候,是不管不顾的。

    “我也是杀了他之后,才知道他是个太监。”无弦也是真的没想到这一层。

    苏幕神色凝重,沈东湛知道她在想什么。

    江门苏氏,可能进过宫……

    “国公府的案子。”苏幕不愿多想,只觉得心口堵了一块石头,闷得厉害,“薛介和薛涛是不是同一人?”

    无弦点头,“若不是你们插手,小公爷薛宗越……已经被冠上了杀人之名,薛涛白发人送黑发人,承丧子之痛,真真是痛快极了!总之,我不管他是薛涛还是薛介,血债血还乃是天理公道。”

    “薛涛就是薛介!”顾西辞音色低冷,拢了拢衣襟,徐徐走到一旁的桌案边坐下。

    苏幕眸中掠过一丝担虑,“你没事吧?”

    “没事。”顾西辞摇摇头,身子尽量往桌案上靠了靠,面色愈发苍白得厉害。

    无弦说起此事,仍是满腹委屈与可惜,“就差一点,真是可惜了!不过,能寻到千户大人,我且将这笔账放一放,以后再与他算也不迟。”

    喜事与白事相比,自然是前者为重。

    死去的人活不过来,活着的才是最重要的。

    “税银一案,是你把朝廷的注意力吸引过来,落在江府废墟上?”苏幕开口,心里一片凄惶,没想到这里头藏着这么多事。

    桩桩件件,都与她有关。

    偏偏,她什么都没能为爹娘做过……

    “说句得罪的话,苏千户和沈指挥使在殷都对我赶尽杀绝,好不容易换了脸,我自然得远离殷都。奈何东厂和锦衣卫的势力太过庞大,我委实没了法子,只能孤注一掷,最后将目标定在了煜城。诸事皆由煜城而起,便由煜城而重启吧!”无弦也是被逼得没了法子。

    东厂要他命。

    锦衣卫也要他的命。

    即便他换了脸,却也只能像鼹鼠一般躲躲藏藏。

    “你单枪匹马的复仇,值得吗?”顾西辞倒了杯水,从袖中取出小瓷瓶,倒了一颗药丸塞进嘴里,动作很是娴熟。

    无弦斩钉截铁,“主子待我有恩,她的仇我必须要报!只可惜,我当年随师父上山,主子出事的时候未能在侧,但凡我有半点预感,都不会是这样的结果。”

    “你也是天族?”苏幕问。

    无弦摇头,“不是!”

    闻言,苏幕眉心微蹙,“不是?那你为何一口一个主子?”

    “我祖上原是战俘,被擒入了奴籍,所以我一出生就是军中的奴隶,后来我逃了出来,被人追杀,是主子救了我一命,并且将我带回了天族的领地,给了我一个新的身份。”无弦也是个可怜人。

    他原就是个奴隶,骨子里就是一根筋的人,偏激到了极点,固执到了极处。

    “后来族中众人怕惹祸上身,要将我驱逐出去,主子怕我再落在那些人手里,被带回军营必定是死路一条,所以就把我送上山,跟着一位隐士高人学文习武,没有师父的允准,没有主子的吩咐,不得下山。”无弦满面悔恨,“若我知道……若我知道天族会出事,主子会死,我一定早早下山。”

    可惜世上千般有,唯独没有后悔药。

    “天族覆于朝廷,我杀不尽朝廷中人,能如何?且天族之人与我没什么关系,与我有关的只有主子一人。”无弦咬牙切齿,“我要杀的,是当年害死主子满门的恶人。”

    苏幕想了想,“尚远、薛介、江利安、李时归?你孤掌难鸣,投靠了五毒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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