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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西辞,你对身边的人,都是这般算计吗?”苏幕问。

    顾西辞显然神情微怔,转而徐徐敛眸,大拇指轻轻摩挲着着食指关节,“苏千户过誉,我这点小心思,怎么算得上是……算计?不过是想苏千户一把,没有别的意思。”

    “无功不受禄。”苏幕眸色沉沉的望着他,“知道这意思吗?”

    顾西辞颔首,报之一笑,“知道,所以我也有所求,想让苏千户成全。”

    “说吧!”苏幕负手而立,别开头不再看他。

    顾西辞道,“想求苏千户一样东西,听说还是从国公府的小公爷手里,得来的……”

    眉睫陡然扬起,苏幕赫然转头望着他,“你说什么?”

    “一管短笛。”顾西辞说,“短玉笛。”

    袖中的手蜷起,苏幕周身杀气腾然,指关节捏得咯咯作响,“你要那东西干什么?这事知道的人不多,你又是从何得知?”

    “无意间看到,苏千户对着短玉笛发呆,想着应是个好东西,顾某平生无喜好,惟愿富贵荣华加身。”顾西辞不是瞧不出,她的杀意,面上没有半分怯色,“凡是奇珍异宝,我都想要。”

    年修愤然,“你好大的胃口!”

    “你真的想要?”苏幕直勾勾的盯着他。

    顾西辞笑了笑,“苏千户……舍不得?”

    “怕你要不起。”苏幕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绪。

    顾西辞拢了拢衣襟,一副极为认真的样子,微微躬身作揖,然后冲着苏幕摊开了双手,“苏千户只管放心。”

    年修气不打一处来,若不是这顾西辞,深得太子信重,为太子幕僚,他一定当场劈了这厮。

    “顾西辞,我且问你一句,你如实回答,我便将这东西给你。”苏幕居高临下的睨着他。

    年修愕然,“爷?”

    苏幕抬手,示意他不必多言。

    顾西辞依旧恭谨的弓着身,“苏千户但说无妨。”

    “你要这东西,是为你自己要,还是为你的故人?”苏幕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顾西辞垂着眼帘,瞧不清楚适合神色,即便苏幕这么问,他亦无半分讶异或者惊慌,只淡淡然的应了一句,“为自己。”

    心里有些空落落的,苏幕瞧了瞧周遭的墙头,长长的叹了口气,终是将短玉笛交到了顾西辞的掌心里,“既是为了自己,想必顾公子会珍而重之。若是被我知道,顾公子转手赠予他人,我必……”

    “苏千户只管放心,顾某必定珍而重之,若有遗失或者转赠他人,必天打雷劈,不得好死。”顾西辞捧着那管短玉笛,指尖微微蜷起,终是紧紧握在掌心,仿佛握住了生命里最要紧的东西。

    顾西辞业已发了毒誓,苏幕便也没多说什么,当下拂袖而去。

    “公子?”云峰上前,“今晚的宴……”

    顾西辞抬起头,瞧着苏幕离去的方向,“她会去的。”

    年修疾追上苏幕,“爷,小公爷不是说,那东西是国公府的至宝吗?既然到了您的手里,您可以不给的,晾顾西辞也不敢强取豪夺。”

    “年修。”苏幕顿住脚步,“你可知道,我方才在想什么?”

    年修顿了顿,“想着,怎么拒绝?”

    “我问那个问题,既盼着他回答我,是为了故人所求,又盼着他否决这个答案。”苏幕苦笑两声,“瞧,人就是这么矛盾,是不是?”

    年修赫然想起,顾西辞说他的那位故人早已故去,所以爷这是在担心……

    “爷,那今晚?”年修低声问,“去?还是不去?”

    苏幕敛了神色,“自然是要去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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