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修忙问。

    苏幕勾唇,“小时候爹娘带着我走过几次,我记得很清楚。”

    “原来如此。”年修点头,“这儿是您的故乡?”

    故乡?

    苏幕冷笑,“早已无故人,何来故乡一说?不过是熟人进了熟地,比生人更熟悉几分罢了!煜城的水道,四通八达,里面出来的人,多半是会些水性的,当然,也不全是会水的,如沈东湛这般的旱鸭子亦比比皆是。”

    “奴才的水性也不好!”年修道。

    苏幕瞧着他,“我娘也不会。”

    年修一怔。

    “就因为娘不会,所以爹从小就让我下水,他说女孩子不需要去救人,但必须要有保护自己的能力,不要时时刻刻都将赌注押在别人身上,期盼着别人来救你。”苏幕深吸一口气。

    这话刚说完,船只快速冲进了迷雾,行船的是往来煜城的老手,按理说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毕竟太子殿下在船上,谁敢马虎呢?

    哪知,忽然“砰”的一声巨响,整艘船忽然剧烈晃动,船舱内、船外头,众人纷纷倒伏在地,或摔得狗啃泥,或摔在了别人身上,场面极为混乱。

    李璟狼狈不堪的,挣扎这要站起,几次没能站起来,船只摇晃得厉害,他只能勉力抓住了固定的扶手栏杆,扯着嗓子怒喝,“混账东西,怎么行船的?想摔死本宫吗?”

    “在下去看看!”顾西辞被云峰从地上搀起,跌跌撞撞的跑出了门。

    一出门,顾西辞便有些愣怔。

    满目氤氲,两步之外……人畜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