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幕抬眸,站在原地瞧着,直到栾胜的身影消失在回廊尽处。

    “爷?”年修低语,“督主此番倒是没说什么?”

    颇为奇怪。

    “有太子殿下在,他自然不会多说什么,否则我若心生抗拒,惹得太子盛怒,这笔账肯定要算在义父的头上。”苏幕将圣旨递给年修,“走吧,回去收拾。”

    年修颔首,“是!”

    门外的马车内,顾西辞安安静静的坐着。

    “公子?”云峰开口。

    顾西辞挑开了车窗帘子,瞧着苏幕领了年修,头也不回的从马车边上走过,那神色要多凉薄有多凉薄,真正是无情至极。

    “真是好心没好报。”云峰满是鄙夷,“居然半句谢字都没有。”

    顾西辞幽幽的放下帘子,“原就没打算让她谢我,走吧,我们也该收拾东西了。”

    “是!”云峰行礼,心里还是有些愤懑。

    这苏幕就像是喂不熟的白眼狼,不管他家公子做什么,她永远都是那副清清冷冷,拒人千里的姿态,好似什么都入不了她的心。

    如此这般,着实是东厂培植的杀人工具无疑。

    听闻沈东湛受命,要离开殷都,沐柠觉得自己快疯了。

    “姑娘?姑娘?”底下人拦不住,各个吓得魂飞魄散,只瞧着沐柠挣扎着从床榻上爬起来,狠狠的掼碎了床头凳上的空药碗。

    药碗落地,刹那间碎得四分五裂。

    沐柠捻着一片碎瓷便抵在了自己的脖颈处,“我要见东湛哥哥,让他来见我,否则我就死给你们看,我就死在这里。”

    原本她闹腾归闹腾,底下人也不会怎么理他,可现在倒好,居然以死相逼,那这问题可就大了,谁也担不起这责任,只能赶紧去通知沈东湛。

    周南当时没能反应过来,“什么?以死相逼?”

    “是啊!”管家连连点头,“要不是瞧着都破皮了,老奴也不敢来叨扰爷,可这、这闹腾得,满院子都不得安生,底下人都吓坏了,谁也不敢擅作主张,万一真的伤着了,那还不知道,要闹成怎么样子呢?”

    周南侧过脸,去看身边的沈东湛,“爷,这事管不管?”

    “胡闹!”沈东湛拂袖而去。

    死是不可能让她死的,否则齐侯府如何跟沐家交代,娘亲和姨娘那里,也是个问题。

    “怎么不拦着?”周南低喝。

    管家叹口气,“那姑娘瞧着是个纤弱的,可这闹腾起来也真是不省心,这么多人看着,竟也看不住她那点瞎折腾的心思,再这样下去,整个沈府都得不得安生。爷谨言慎行这些年,让她这么一闹,还不定要出什么事?”

    “天子脚下,若是出事,那都是大事。”周南太清楚,自家爷的处境,“东厂虎视眈眈,别人又何尝不是死盯着不放?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怎敢有闪失?”

    管家道,“人和车都准备好了,就等着她身子好转一些,立马送回华云洲。”

    “初始,我以为她是个爱哭鬼,如今瞧着,倒是个惹祸精。”周南直摇头,“还是早些回去为好,不然肯定要拖累爷。”

    管家连连点头,这祖宗可伺候不起!

    还没进门,沈东湛就已经听到了嘶吼声,哭声,以及底下人的惊呼,沈府这么多年来,一直安静而又安生,何时有过这般吵闹的时候?

    若是让人听到了,估计得笑掉大牙。

    “闹什么?”沈东湛冷然进门。

    屋内,瞬时安静得落针可闻。

    “都下去!”周南忙道。

    听得这话,底下人鱼贯而出,赶紧跑出这是非之地。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