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儿一早就去。”

    李忠放了心,瞧着不远处紧闭的房门,“她不容易。” 年修不说话,只跟着叹了口气。

    …………

    翌日,微雨。

    苏幕起床的时候,喊了两声年修,没见着人影,听得底下人说,这小子一早就跑出去了,也不知这下雨天,着急忙慌的作甚。

    更衣洗漱完毕,苏幕去了一趟药庐。

    远远的,瞧着耿少离坐在窗边读书,夫子在旁边教导,摇头晃脑的,略显可笑,像极了当年母亲为她请的夫子。

    她都不记得,自己气跑了多少位夫子,脑子里……是母亲气得拎鸡毛掸子的样子,撵得她到处跑,最后躲进了爹的书房里,气得娘骂了一句:慈父多败女。

    可惜啊,现在想挨打也没机会了。

    每日晨起,她都要去看看耿少离,也不打扰他,只希望将自己身上缺失的,都一一弥补在这孩子身上。

    看着他长大,便等同于看着弟弟长大,如父亲母亲所愿,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做一个济世为民的好人。

    回到屋内,桌案上摆着两个油纸包。

    苏幕不疑有他,一大早的能有谁来?

    多半是年修。

    苏幕打开来,屋内瞬时弥漫开一股淡雅的清香,勾得人五脏庙都蠢蠢欲动。

    一包豌豆黄,一包芸豆糕。

    摸上去,还是温热的,可见是刚出炉的好东西。

    “这小子!”苏幕坐定,捻了一块芸豆糕塞进嘴里,定然是忠叔交代的……少糖。

    一口咬下去,香味当即弥漫在唇齿间,舌尖轻卷,裹着香甜的糕点,甜而不腻,馨香满腔,真是好极了!

    “虽然不及娘,倒也是聊以安慰。”苏幕掸去指尖的糕点碎屑,又捏起一块豌豆黄,吃得委实心满意足。

    门外,年修丢下雨伞,急吼吼的进门笑道,“爷,看奴才给您买了什么?”

    然则……

    苏幕:“??”

    年修:“??”

    四目相对,满脑问号。

    “爷,您怎么自个买了?这都吃上了?”年修默默的将怀中揣着的,两包糕点放在桌案上,“奴才还以为,这个时辰您刚起,肯定能吃得高高兴兴的。”

    谁知道,爷居然自个就买了。

    “这不是你买的吗?”苏幕问。

    年修眉心一皱,“奴才刚回来,这糕点都还在怀里揣着,将将给您放在桌案上呢!”

    “那这是谁买的?忠叔?”苏幕愣怔。

    年修慌忙取出银针,一一试过去。

    所幸,糕点无毒。

    “就是李大夫吩咐奴才去买的,若是他自个要去,肯定不需要多此一举。”年修挠挠头,“难不成李大夫老糊涂了,转头又吩咐了旁人?”

    所以,一不留神买了双份?

    主仆二人面面相觑,这还真的是奇了怪了,糕点还是温热的,说明是刚出炉的,哪个这般殷勤?关键是,做了这等事还不邀功?

    不过,苏幕这头倒是吃得津津有味,沈府那头却笼罩着愁云惨雾。

    底下的奴才,一个个大气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