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她微微僵直的背影,“每每更替,必尸体成山,血流成河。”

    苏幕转身,若有所思的望着他。

    风过眉眼,他眸色清冽,容色肃穆。

    他不是在开玩笑,也不是在糊弄她。

    所言,句句属实。

    苏幕唇线紧抿,瞧着那潋滟波光落于他身后,柳枝飞扬如他衣袂蹁跹,心头有什么东西,徐徐化开些许。

    “苏幕。”沈东湛款步走向她,“别把事情想得太简单。”

    苏幕眯起眸子看他,“沈东湛,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不知道皇帝给你下了什么旨意,但是海公公来报信,你不觉得奇怪吗?若是皇帝下令,要求你去查睿王妃之事,应该是由栾胜来找你,而不是海公公。”沈东湛终于站在了她面前,“或许,我们该找个地方,好好聊聊。”

    年修忙道,“爷,咱还是少跟锦衣卫来往,若是让督主知道,怕是以为咱们背叛了东厂,少不得又得责罚!”

    “我倒是忘了,你们东厂狠起来,连自己的狗都揍!”周南阴阳怪气的开口。

    年修咬牙,“姓周的!”

    “闭嘴!”还不等周南反驳,沈东湛狠狠剜了他一眼,“就你话多!”

    周南讪讪的别开头,没敢再开口。

    苏幕心里没底,关于海公公来送信之事,她诚然有些猜不透,事实上,如沈东湛所言,她只是个办差的刀子,杀人追凶倒是很在行,但关于权术与人心,这就有些难为她了。

    但是沈东湛不一样,他自小耳濡目染的便是这些,学的也是这些。

    茶楼,雅间。

    临窗而坐,底下就是大堂,这个位置能清晰的看到下面的一举一动,也能清楚的听到说书先生的话音。

    茶香袅袅,满室生香。

    年修和周南都在门后立着,内外两室,隔着层层帷幔,瞧不太清楚内里的动静,但是能听到里头的说话声。

    如此这般,二人也不敢造次,免得动静太大,自家爷跑出来,各揍他们一顿。

    “你觉得海公公此番太刻意?”苏幕也不傻,沈东湛那么一提,她便明白了问题的关键所在。

    刻意!

    是的,太刻意了。

    若皇帝真的要下密旨给她,随便找个可信的生面孔,又或者找个没人的时候通知她,但这大街上,虽然百姓都顾着热闹,未必会注意到,但众目睽睽终究不妥。

    何况,海公公一出宫,义父那头可能就知道了。

    “我在想一个问题。”沈东湛道,“若是栾胜开始怀疑你了,你会有什么下场?”

    苏幕眸色陡沉。

    “东厂处理叛逆的法子,无外乎两种吧?”沈东湛端起杯盏,优雅浅呷,继而徐徐放下,勾唇笑得邪肆,“死,或者生不如死。”

    苏幕敛眸,别开头望着窗外。

    “你会是哪一种?”沈东湛修长的指尖,沿着滚烫的杯口轻轻滑了一圈,“不如我来猜猜,你是栾胜一手培养,若是栾胜发现你有二心,肯定不会那么轻易杀了你,一则舍不得,二则恨之极。”

    那么,只有第二种。

    生不如死!

    苏幕喉间滚动,他的话让她浑身不舒服,尤其是脊背上,那些早已愈合的鞭痕,仿佛都在叫嚣着,隐隐的作痛。

    “不知道皇帝是什么心思,要么是和栾胜联合起来,考验你对东厂的忠心,要么就是有意铲除你了。”沈东湛话音落地,外头的年修整个人僵在当场。

    周南低语,“你还别不信,我家爷慧眼如炬,所见非常人。”

    年修不敢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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