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放在床榻上,转而将软垫塞在她背后,让她能靠着舒服点,“一路上我尽量保持平稳,免不得还是颠着你了,你气血不稳,终究还是要小心为上。”

    说着,他转身去倒了杯水,回到床前坐着,伸手递给她,“你自己房间里的东西,总该放心了吧?”

    苏幕没有拒绝,这是她的屋子,她闭着眼睛都能在屋内走圈圈。

    喝了口水,苏幕定了定心神,紧了紧手中杯盏,“沈东湛。”

    他看着她。

    “我欠了你一份人情。”她薄唇微启,“来日必还。”

    沈东湛就知道,她会这么说。

    “真的?”沈东湛问。

    苏幕挑眉看他,眸色狠戾,“少占便宜,免得折寿!”

    沈东湛的话到了嘴边,又生生咽下,瞧着她这一身杀气,显然是恢复了不少,若是再说下去,估计又要动手了?

    她身子未愈,动手不利于伤势恢复。

    “得空去喝茶?”沈东湛嗓音低沉,“城东有家茶馆的评书说得极好,我闲来无事的时候,喜欢去坐坐。”

    苏幕敛眸,“好!”

    这一个两个都请她喝茶,想来这是男人互通情义的方式。

    “很好!”沈东湛接过她手中的杯盏,重新行至桌案前,“那就这么说定了,若是放了我鸽子,我便要算上利息,一次人情变成两次人情,如此类推。”

    他回眸看她,烛光下,侧颜清隽。

    唇角轻勾,他嗓音低沉悠扬,如桐木古琴,“债多不压身,苏千户不妨多放我几次鸽子,我这人最喜欢讨债,登门讨债!”

    “你休想!”苏幕轻嗤。

    门外,传来了周南与年修的争执之音。

    “怎么又是你?”年修愤然。

    早前在宫里吃的亏,如今都成了胸腔里的怒火。

    “哎呦,什么叫又是我?”周南扯了扯唇角,“你这人别不识好歹,我这千里送人归的,礼轻情意重,你说你不感恩,好歹也别这般表情!”

    年修眦目欲裂,“你个卑鄙小人!”

    周南:“……”

    这又是哪门子的孽债?

    卑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