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辞点点头,“要不然,我跑这一趟作甚?这永慰县原就是某些人游乐之处,不然皇上为何要让锦衣卫插手此事?派来剿匪的,还是元国公府那位不成器的小公子。”

    年修张了张嘴,原是想怼上两句,可转念一想,似乎……有些道理。

    “皇上有所耳闻,想借着锦衣卫的手查明真相,又想让锦衣卫摆平此事。”顾西辞继续道,“所以你们来永慰县,一旦被皇上知道,定会惹下祸事。此事,断不可插手!”

    苏幕望着他,“你是从何得知?”

    这么隐秘的事情,连东厂和锦衣卫都没查出来,不曾仔细留意过,这顾西辞一介儒生,要官职没官职,要势力没势力的,如何能知道得这么清楚?

    “说得,好似自己亲眼所见,亲自参与过似的。”年修调侃,“爷,他这话半真半假的,咱还是别信了,回头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苏幕站起身,抬步朝着二楼走去。

    顾西辞刚要跟上,却被年修抬手拦住。

    “顾公子姓顾,不姓狗,还是莫要做那让人厌恶的狗皮膏药才好!”年修冷着脸,横了一眼身旁的蕃子,“别让他们打扰到爷休息。”

    蕃子颔首,“是!”

    “你们!”云峰切齿。

    好心好意的来一趟永慰县,谁知竟被他们这般对待,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顾西辞立在原地,“房间开好了吗?”

    “是!”云峰颔首,转而冲着两名蕃子冷喝,“让开,咱们要回房间。”

    蕃子面面相觑,没拦阻,但仍是跟在后面,一直到二人进了房间,这才慢悠悠的退回苏幕的房门外站着,谨防这二人又来惹爷不痛快。

    房内。

    “爷?”年修瞧着立在窗口的苏幕,“您莫要相信那顾西辞的话,奴才瞧着这人嘴上不老实,没一句实话。”

    苏幕望着远处天际,“义父来了?”

    “嗯?”年修一怔。

    苏幕深吸一口气,狠狠闭了闭眼,“若义父是悄悄来的,那么必定是来寻我。可顾西辞是怎么知道的?一介儒生,消息比咱们还要灵通?”

    这点,年修也很是诧异。

    “爷,您说他会不会利用顾家的消息路子?”年修低声问,“顾家毕竟是行伍出身,其势力不弱,虽说多年不曾进殷都城,可只要手握大权,有几个能真的放得下?顾家让这顾西辞来殷都赴试,会不会是在试探朝廷和皇上心意?”

    年修说的,不是没道理。

    苏幕想过,但又觉得不太通顺,毕竟……顾家远在万里之遥,势力要想延伸到殷都,不可能不惊动东厂和锦衣卫。

    但有一点,苏幕很肯定。

    顾西辞会医术,但绝对不会功夫。

    “去查一下,看看义父是不是真的在路上了?”苏幕下令。

    年修行礼,“奴才这就去!”

    待年修走后,苏幕依旧立在原地,目色沉沉的望着天际。如果义父知道,她在查舒怀远的事情,是否会怀疑她的真实身份?

    毕竟当年,她是从乱葬岗爬出来的。

    身后,“吱呀”一声。

    苏幕垂下眼帘,“不是让你……”

    不对!

    这脚步声,不对。

    她骤然转身,冷眼睨着立在房中的人,“怎么是你?你如何进来的?”

    门口,有蕃子守着,不可能放他进来。

    顾西辞立在那里,“我不会功夫,但我是大夫,大夫可以救人,也可以杀人。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动你的人。”

    “你还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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