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朝廷怪罪,你沈东湛也落不好处。”苏幕不紧不慢的开口,顾自倒了杯水,“要我说,既然是做戏,自然当不得真,沈指挥使何必如此呢?度量连个这个阉人都不如,可见心眼就针鼻儿这么大。”

    沈东湛咬肌绷紧,腰间似乎还残留着属于她的力道,走起路来有些别扭,“别忘了,你也是朝廷的人!”

    “我没忘记,所以特意来助沈指挥使一臂之力啊!”苏幕煞有其事,“这山匪之事,颇为蹊跷,沈指挥使不觉得奇怪吗?”

    沈东湛心下微震,徐徐坐定,眯着眼睛瞧她,“你发现了什么?”

    “我发现了,很多有趣的事儿。”苏幕放下手中杯盏,“比如说,山下的那些村庄,空无一人,可屋子里的东西、摆设都是完好如初,仿佛是有计划的暂且撤离,而不是慌乱逃窜。”

    这点,沈东湛还真的不知道,他来了永慰县这几日,只顾着研究地形图,以及制定剿匪计划,其他的委实没多想。

    “更有趣的是,一旦山匪下山,哦不,只要是山上的人……下山,就会被围剿追杀,不论男女老幼,一律格杀勿论。”苏幕说这话的时候,脑子里浮现出豆子歇斯底里的样子。

    那一声“娘”仿佛是暂时唤醒了苏幕的人性,否则她怎么会多管闲事?

    是的,纯粹是多管闲事。

    沈东湛俊眉皱起,不敢置信的望着她,“你说什么?”

    “黑衣蒙面,见人就杀,称呼这样的行径为:猎人头。”苏幕阴测测的笑着,“是不是觉得很有趣?我知道猎户,也知道屠夫,可是将猎户和屠夫结合在一起,还是头一遭。”

    沈东湛徐徐站起身,显然是需要时间来消化,她给予的信息。

    半晌,他才问,“你为何要帮我?”

    “锦衣卫和东厂都是为朝廷效力,你与我谈什么彼此啊?”苏幕似笑非笑,意味深长的盯着他,“所以接下来,沈指挥使要不要配合我演戏啊?”

    沈东湛深吸一口气,“为什么非要成亲?”

    两个大男人成亲?

    “成亲够热闹,而且是好事,想来会通知周全,该来的不该来的,都会齐聚一堂。”苏幕转身朝着床榻走去,“今晚,你打地铺。”

    沈东湛眉心一皱,顿时脚下一动,已先她一步上了床榻,“你去打地铺,毕竟此番,是你把我留下来的。”

    “沈东湛,你给我下来!”苏幕冷然。

    沈东湛随手便扯过了被褥,翻身,闭眼。

    背对着她?

    苏幕揉着眉心,“滚下来!”

    这屋子里,就一张床。

    沈东湛没动静。

    “沈东湛!”苏幕压着嗓音,直呼其名。

    身处匪窝内,理该保持清醒和理智,既然周南已经被抓起来了,那沈东湛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自己保持体力。

    好好吃饭,好好休息。

    身侧的位置,忽然凹陷下去。

    苏幕瞧着某人的脊背,骤然僵得笔直。

    心头暗啐了一句:活该!

    身上一凉,沈东湛当即睁眼。

    得,被褥都被扯走了。

    “苏幕!”沈东湛低喝。

    苏幕可不管这些,房是她的,床也是她的,这被子嘛……自然还是她的,但是沈东湛这不知感恩,忘恩负义的样子,让她觉得有必要,教他长长记性。

    赫然翻身,单手抵在他的枕边,苏幕目光狠戾的瞪着他,“再扰我休息,我就办了你!”

    沈东湛:“??”

    “你那位没过门的世子妃,能做到的事情,阉人也可以做到。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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