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的只有自己的父亲而已。

    "谁说我要求你们了?"

    陈少君的声音平平淡淡,不高不低,忽然在整个竹林中响起。唰,声音未落,刹那间,所有人顿时一片惊愕。

    众人之前说了那么多话,结果陈少君居然说他根本不是来求情的,众人顿时好像一拳打在了空处,一个个心中难受无比。

    "你难道不是来为你父亲求请的?"

    那名距离陈少君最近的锦衣公子一脸惊讶道。

    "我有开过口吗?"

    陈少君立即横眉扫了过去,只是一眼,那名往常天不怕地不怕,什么都敢说的锦衣公子,心中一窒,顿时说不出话来。

    陈少君才不过十五岁,比他还小一些,而且还是一身布衣,但是他的眼神却非常凛冽,有种这个年纪的人根本没有的威势,他一下就被镇住了。

    "少爷。"

    陈少君身后,茂密的竹林旁,一身青衣的陈府老管家叫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忧虑的神色。

    "江伯,你放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陈少君安抚道,神色镇定自若,老管家嘴唇张了张,顿时说不出话来。

    "谢川!"

    陈少君目光睥睨,很快扭头望向了溪流上方的谢川:

    “我还真是高看你了,想不到你不过这点胸襟、气度。比不过我,就说我抄诗,原来谢家也不过如此。另外,皇太子真龙庇佑,福泽绵长,你张口闭口就是皇太子性命垂危,到底是何居心?”

    "陈少君,你不要胡说八道!"

    听到这句话,谢川脸色大变。

    皇太子的事情现在闹得满城风雨,沸沸扬扬,而且极为敏锐,这种话如果传出去,他谢家恐怕都会被有心人利用,打入乱党之列,为整个家族都带来一场无妄之灾!

    陈少君一下镇住谢川,也不和他多说,目光一转,立即望向了其他附和谢川的年轻士子:

    "至于你们,鹦鹉学舌也要有点水平。不是我瞧不起你们,就凭你们的水平,别说是诗,就连最简单的对子你们都对不出来!"

    "大胆!"

    "陈少君,你也太放肆,太狂了!"

    "陈少君,你父亲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户部侍郎,我们这里哪个身份不比你高,你居然敢在我们面前这么狂妄!"

    ……

    一名名年轻的士子被陈少君一席话剌激的群情激愤,一个个拍案怒骂起来。做诗先学做对,做对属于最简单的学问。

    能参加这次流觞曲水,竹林诗会的,哪个不是随随便便都能做出几首诗的,陈少君居然说他们连最基础的对子都对不出来,简直是岂有此理!

    "哼,户部侍郎又怎么了?看不起户部侍郎吗?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一切还没结束,未来孰强孰弱,谁又说得定?"

    陈少君神色傲然,毫无惧色:

    "自小刺头深草里,而今渐觉出蓬蒿,时人不识凌云木,直待凌云始道高!我们陈家绝不求于人,江伯,我们走!"

    陈少君吟完这句话,突然抓过鼠须笔,在宣纸上唰唰写了几个字,掷在地上,转身就走。

    溪流两侧,所有人都被陈少君那种锋芒毕露、锐不可当气势镇住了,居然没有一个人敢出手拦截,眼睁睁的看着两人转身,消失在竹林外。

    而溪流上首,谢川则是死死的盯着陈少君离开的方向,狠狠的捏着拳头,满脸的不甘心。

    溪流两畔静悄悄的,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名年轻公子想起陈少君离开前写了几个字,心中一动,突然离席走到了陈少君的坐位旁,蹲下身,小心翼翼的拣起了陈少君掷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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