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原告都未到场,如何审案……”林知县小声嗫嚅着。

    不等林知县说完,范小姐朗声接道:“大人,原告范家小女范临秀到了,大人即管升堂断案就是。”

    林知县闻声吃了一惊,看了一眼落落大方又爽爽快快结结实实的前者,心内暗惊有疑,“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范府那千金大小姐吗!看着不像呢?”

    他眼底的疑问,范小姐看得清楚明白,便指着自己的鼻梁,“大人不用怀疑,本小姐就是范临秀,如假包换,范畴乃是我的祖父!你若还是不信,可去请我祖父前来询问。”

    听她如此一说后,林知县又见其是同石捕头一起来的,岂能有假,便微微点头,“既是原告被告双方都到齐了,本官自然是要升堂问案的。”

    然而,他嘴里说着要升堂问案,脚步却沉重缓慢,心内百转千回,五内如焚:“老天,敢问此案该怎么审?又如何问?”

    这原告范府的千金大小姐竟然亲自来了,照旧例询问即可。

    可是,倘若她一口咬定秦怀玉就是凶手,又该如何是好呢?

    这千金大小姐都亲自出堂作证来了,要是自己不遂她之意,那她来个妇女三宝,一哭二闹三上吊,自己就得吃不了,兜着走了。

    当然,还有被告秦怀玉呢?他肯定是不会认罪的。若是旁人,对他来个严刑逼供,打个几次也就屈打成招,那自然便水到渠成了。

    可是,看看秦怀玉身侧的二人,一个是雄纠纠气昂昂的,另一个则是微笑温良,看似从善如流,实则幽微叵测。

    这二位爷已经让林知县头疼不已了,又想想石捕头身后的那位主子爷,林大人便如刺在脚,一步一艰难的,好不容易才捱到了那公堂之上。

    到了公堂之上,林知县唯唯诺诺的,就是不肯上座升堂,石川侧目怒视了他一眼,他才慌慌的坐了上去。

    坐上去后,拿起惊堂木,却迟迟不肯拍下,环视左右一眼,放下惊堂木,站了起来,对着石川他们小声道:“要不,先给大人们和小姐看个座。”

    “不必了,知县大人尽快断案就好,本捕头还有要事。”石川言简意赅,吓得林大人赶紧又坐了回去。

    林知县见再无推拖的可能,便拿起惊堂木,一鼓作气重重拍下,“带嫌犯。”

    堂上两班衙役口中齐声呼道:“威——武”,站在堂中的秦怀玉立即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举起双手拼命摇晃,努力要表白自己完全没有做过此事,自己是被冤枉的。

    林知县正要循例问话,不料,旁边的范大小姐走前一步,将秦怀玉扶了起来,“秦大倌人,你请起来吧!你并不是嫌犯,自然也不必受此审问。”

    “这……”林知县拿起惊堂木的手停在了半空之中,望着范小姐,不明所以然。

    将秦怀玉扶起后,范小姐对着林知县盈盈一拜,“大人,原是小女搞错了,那画像上之人虽然很像秦大倌人,但却决不是他,小女可以为他证明,他决不是害死绿菊之人,请大人这就将他放了吧。”

    “啊!这……”

    林知县一脸的懵逼,但眼珠转了一圈后,即刻省起,这是好事情啊?简直是天大的好事情啊!

    范大小姐不指证秦怀玉了,那自己不就用不着左右为难了啊!就两边厢都不用得罪了,那头上的乌纱帽自然就可以稳稳保住了。

    此乃天大的好事矣!

    “好好好!既是范小姐亲口证实,那秦怀玉自然是无罪的,应该当庭释放。”醒过神来的林知县,喜出望外的一连说了三个好字。

    石川是朝廷命官,原本想着青山县衙既然发出了通辑令,那自然是要走个程序,正儿八经的过个堂审,当场证明秦怀玉的清白,然后再顺理成章的撤去通辑令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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