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子,莫莫回头看,后面什么都没有。

    她放慢了脚步。

    那个女人到底是谁?

    在袁鱼肠的剧本里,她的五官模糊,身份不明。

    莫莫越想越不甘心,又折了回去。

    她是一个坚强的女孩,不像一些女孩那样娇娇弱弱多愁善感。她从小到大很少哭,甚至很少做噩梦,内心很强大。

    和故事里的袁鱼肠一样,莫莫扑了个空。那个女人去哪儿了?荒草丛里?水坑的浮萍下面?石板桥底下?或者,她已经离开了?

    不经意间,莫莫往坟头的方向看了一眼。有三棵树纹丝不动,只有西南角那棵树在晃动,左一下右一下,十分规律,十分诡异。

    明明没有风,为什么树会动?

    明明没有风,为什么只有一棵树会动?

    莫莫突然想起在袁鱼肠虚构的那个故事里,开头就有这样诡异的一幕。她的思维开始混乱,似乎陷入了那个虚构的故事里,无法自拔。

    想着想着,莫莫的脑子里灵光一闪,迸出一个念头:也许,现实并不是故事的重演,而故事是现实的预演。不过,她很快又否定了这种想法。她认为,袁鱼肠不可能拥有预知未来的超能力。

    那棵树一直在晃。也许,那根本就不是一棵树,而是一个人,一个在夜色的掩护下伪装成一棵树的人。

    莫莫想过去摸一摸。犹豫了很久,还是放弃了。她不敢。她害怕摸到一堆乱蓬蓬的头发,或者摸到一只干瘦冰冷的手。

    她离开了石板桥。

    在路上,她确定有人在害她,而且是剧团里的某个人。她首先想到的人是袁鱼肠。可是,袁鱼肠远在千里之外,鞭长莫及。

    莫莫又排除了梅妆和田芒种。那两个人,一个就知道化妆,另一个就知道练武功,不足为虑。然后,她又排除了老胡。老胡马上就要退休了,不可能再得到提拔,他应该不会搞什么鬼。

    难道是李无帽?

    李无帽在剧团工作的时间最长,一直得不到重用,心里肯定会有怨言。也许,他把莫莫当成了竞争对手,然后经过周密策划,开始害她。问题是,李无帽怎么会知道袁鱼肠虚构的那个故事?

    难道是陈瓜瓜?

    莫莫一直认为,陈瓜瓜是一个很深沉甚至有点邪门的人,他能做出一些常人做不出的事,有些事已经超出了魔术的范畴,令人目瞪口呆。问题是,陈瓜瓜同样不知道袁鱼肠虚构的那个故事。

    难道李无帽和陈瓜瓜是袁鱼肠的帮凶?

    莫莫觉得应该不是。

    副团长的位子只有一个,如果是三个人合谋,事成之后谁当副团长?

    由于想不通,莫莫感觉憋得慌,甚至喘不过气。

    打开出租屋房门的一刹那,莫莫嗅到了一股异样的气息,那应该是陌生人身体的气味,混合了酒精和汗液,令人不适。

    有人进来过,而且是个男人。

    外面“咣当”一声,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莫莫打开门,探头往外看。

    一个穿睡衣的中年男人站在院子里,正在和一个女人说着什么。是房东。那个女人低着头,表情不详。她提着一个帆布包,从轮廓上看,包里应该是一个长方形物体。

    莫莫觉得她有些眼熟,确切地说,是觉得她穿的那身衣服有些眼熟。那个女人穿一身款式很老的蓝布衣服,洗得有点发白了。

    莫莫打量着她。

    那个女人的头发很长,很密。她一直低着头,五官不清。

    房东指着莫莫隔壁的屋子,说:“你就住那里吧。”

    那个女人抬起头,顺着房东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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