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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女人带着儿子,哪那么容易生活?儿子那可是掏钱的耙子,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陈姐就先后在外面打工,先是在一家饭店了端盘子。后来又去医院里当护工,总之,什么挣钱干什么呗。”

    “那陈姐后来怎么到这里上班了?”

    我还是有些好奇。一个女人,若是有能够谋生的手段。为什么要到这种夜店来,既若是尊严,又被人看不起。

    四川大姐拍着腿,往嘴里塞了一口大蒜。

    “要不说女人命苦。陈姐后来又嫁了一个人,是个在工地上上班的力工。专门负责绑绞手架。辛苦但是肯干,一个月也能挣到六七千吧。

    那个男人对小陈挺好,对小陈的儿子也不错。两个人酒席婚礼都没办。领了证,草草结了婚。

    这个男人原来也有老婆,只不过老婆嫌弃他没前途,跟人跑了。是给他留下了两个孩子,都是小姑娘。

    陈姐进了门儿。一个二十几岁的女人,给三个孩子当妈。自己的儿子还好说,亲生的总归听点话。给那两个小丫头做后妈可不好当,明里暗里的也没少受气。”

    大波浪听了陈姐的故事,开始发表自己的感叹。

    “其实过日子嘛!十全十美的很少。只要那个男人是真心疼自己,老实巴交的上班儿。每个月工资往女人手里一交,日子就凑合着过呗!”

    “谁说不是呢?”

    倪姐又从箱里拿出三瓶啤酒,三个女人直接用牙咬开酒瓶盖儿。碰着酒瓶,再次喝了起来。

    我问。

    “既然日子也能凑合着过。为什么陈姐还要到歌厅来陪唱?”

    倪姐说。

    “要不怎么说有的人天生命苦,点子背起来喝口凉水都塞牙。

    小陈嫁的那个男人。对小陈实在不错。两个人感情也蛮好。可惜天不遂人愿,小陈男人在工地上班儿时,从楼上摔了下来,摔折一条腿,成了残疾。

    听说工地上赔了二十几万吧。

    两个人拿着这笔钱买了个楼房,再也不用租房子住。

    可是男人成了残疾,工地上也不要了,丢了饭碗。挣不到钱。三个孩子可怎么养活?

    小陈没办法。大女儿在上高中,马上就要考大学。二女儿在上初中,学习不好。补课班儿也是一笔不小的费用。

    自己亲生的儿子也马上小升初了,听说还挺喜欢跆拳道的,一个跆拳道班儿,一个月五六百块。

    小陈实在没办法,只好跟老爷们商量一下。出来下海了。

    其实他老爷们儿也蛮大不情愿,但凡有丁点儿办法。谁愿意自己的媳妇儿天天陪着别的男人。

    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小陈如今一出事儿,有这几个孩子拖累,他爷们儿估计得卖房子卖地了。”

    我不禁叹了一口气。怪不得陈姐死了,他家里都不来人领尸体,就连遗物,还得由倪姐打包,帮他们邮回去。

    大波浪一边悠悠的喝着酒,一边递给我一串儿烤茧蛹。

    他果然是铁石心肠,怎么样哀伤欲绝的故事,都激不起他心里柔软的涟漪。

    只见他一口茧蛹一口酒,吃的津津有味儿。

    “唉!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人家一辈子活个什么样?都是老天爷安排好的。”

    其实大波浪哪哪儿都好,只是冷心冷肺这一方面,让人觉得他尤其绝情,完全相处不来。

    我开始进入正题。

    “倪姐,还有这位来自四川的小姐姐。那你们晓得,陈姐最近是得罪什么人了吗?他怎么会突然得这么个恶病?

    实不相瞒,我们有一位朋友。得了跟陈姐一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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