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刀。本来有伤疤的伤口,又给刺上一刀,鲜血一直在流。

    我这个完全丧失人性的坏女人姐姐,是被一个姓夏的男人洗了脑的坏女人,我至今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她怎么能好意思地干出来这种缺了八辈子德的、见不得人的坏事。

    几年来,我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们靠钻法律空子心存侥幸,我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我一点也没记住我们是坐车还是用什么方式到地大港火车站。到了大港火车站,进了候车室,电灯通亮。候车室就是一个大空房子,好像是靠墙壁有那么一两张座椅,所有的人都是站着。我大大和我娘靠墙根站着,都说了些什么我也没听。那种一家人难舍难分,心情痛苦的表情一点也没有,就像是送朋友离别一样。

    我大大的身材比我娘还略矮一点,都对我娘嘱咐了些什么,我也不听,过了不大一会,我大大就急匆匆地走了。

    我大大刚走不久,灯光下人流里,我看见隔壁的我老爷爷朝我们这里走来。

    我老爷爷走到我跟前,先把手里托着的一纸袋蛋糕给了我。就站在那里和我娘说话。

    我迫切地吃着蛋糕,他们都说了些什么,我更是没听。

    这是一九五八年春天的事了,也算是我从幼年迈进童年的开始。

    就从这年开始,我们这个家就算是真正的掉到十八层地狱里去了!

    我娘领着我怎么上的火车,我就记不住了。

    我和我娘上了火车里,我想着我娘穿着一件绿色的毛衣外套,穿的十分好看。那个年代,多数人都穿着旧衣裳、破衣裳,有穿身新衣裳的人,就是不一般的人。

    到了火车里,我觉着挺新奇,挺好玩。就趴在车窗上看外面的事情。

    就在我看着外边新奇好玩正高兴的时候,这时候我娘把行李整顿完,火车也开动了,我娘一把把我扯到里边来,她自己上车窗边上坐下来。我只能隔着我娘在那里伸着头看外边的光景。这时候我娘还拿出一副眼镜戴上,在这之前我从来没见我娘带过眼镜,观赏车窗外面的风光。

    常言道,“要饭吃还得要有个能杵棍的地方”我们这个家都已经过散了,要饭吃连个能杵棍的地方都没有了,我娘她还有心情戴上眼镜摆阔气观赏车窗外的风光。

    我隔着我娘伸着头看车窗外的风光,心里想要坐在窗边也不敢要到窗边,我是不敢不听我娘的话的。我要是一不听我娘的话,我娘就在我的大腿上或是哪一个部位拧一下子,我就不敢吱声了。有时都被拧地过了时候出来一块青!

    我看见车窗外大地是一片绿,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我就问我娘,“那是什么?”我娘就说“麦子”。我就在心里嘀咕“麦子怎么这个样呢?那不是一片草吗?还是一片韭菜?怎么没有麦穗?因为在青春市我吃过麦穗煮熟了一扎一扎的卖?”当时麦子多么高,我就记不住了,应当有筷子那么高了,刮风起波浪了。

    到了高米火车站,在候车室里。我看见有吃白面包子的,我正在心里馋的时候,我娘去给我买回来了,买了几个我也忘了,反正我都吃光了我也没吃够,我也不敢再要。

    我娘领着我怎么坐车到的朱城这一段我就记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