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致,有那么一丝‘大珠小珠落玉盘’的意境。

    肖正深吸一两口气,紧绷的四肢终于得以放松,他用目光仔细打量着怀里的胖丫头。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女孩儿,胃口大的惊人,做事又傻的蠢萌。

    天色日益渐沉,崇山峻岭里只有这一辆马车,两个痴人。肖正轻轻地把孟丹儿的头从怀里移到靠垫上,并用袖口将其嘴角的口水擦拭干净,怀揣几个甜柑橘下了车。

    不知从哪儿飞出一抹黑影,拍拍肖正的肩膀。“依计划行事,没有问题吧?”声音嘶哑而低沉。

    肖正转身看看马车,里面不时还能传出几声清脆的呓语,不禁咬了咬下唇。“我就做最后这一次,你答应我的事可要办到!”

    “自然说到做到。”黑人丢给肖正一个鼻烟壶大小的景泰蓝瓷瓶,外加一粒指甲盖儿大的红色药丸。肖正把药丸磕在嘴里,一股浓重的腥味儿从他口腔里散开,流经咽喉,直入肺腑。

    一轮金黄的圆月高悬于空中,倒是把周围的星众趁的黯淡无光。那黑衣人几个后空翻消失在月影之下,肖正掀开轿帘,借着月亮的余光,反复的端详孟丹儿。

    “你不该遇上我!”肖正喃喃自语,纵身跃上马背。“傻丫头,今夜让我来守护你吧!”

    转眼便是第二天明,伴着一声马嘶和男人的哀嚎,孟丹儿睁开了朦胧的睡眼。

    “怎么了?”孟丹儿用手背把嘴角两边的口水擦干,毛毛愣愣的钻出车棚。

    只见肖正四肢扭曲的躺在马蹄子旁边,“哎呦,哎呦!”地叫着好似哭丧。

    “懵懵姑娘,快扶我起来,我好像动不了了!”肖正努力的抬着头,脖子上崩起根根青筋,用下巴戳着胸,试图与孟丹儿眼神交流。

    “是谁把你弄成这样的?难道有你二娘找的杀手来过?”孟丹儿俯下身,两只手提紧肖正的腰带,不费吹灰之力,轻轻松松把他扛上肩,像扔包袱似的丢进马车。

    肖正瘪着嘴,双手托住自己的腰,整张脸纠在了一块。“哪有什么杀手!昨晚你呼噜声此起彼伏,吵的我睡不着,便到马背上趴了会儿。不曾想睡过去了,一翻身就坠了马。哎哟……怕是扭到腰了!”

    孟丹儿听了这话,那圆鼓鼓的肉脸就如同萝卜掉进胭脂缸,羞的是红一块儿白一块儿。也不能怪她,她本来就是只猪妖,试问普天下谁家的母猪睡觉不打鼾?

    天既以见白,孟丹儿驾着马车,啃着烤地瓜继续赶路。肖正是少爷的身子,腰部椎骨一没折,二没错位,偏偏一挪动就喊天叫地的,连累孟丹儿做了一路的仆人,又是喂饭,又是送水,就连小解都要孟丹儿帮他解腰带。

    孟丹儿盯着肖正白净净的臀部羡慕的直流口水,一心想着,人类果真是比妖精强,瞧瞧这后鞧,细皮嫩肉的,竟然一根儿鬃毛都不长。襄女无意,公子有心。肖正自认为读了几年圣贤书,知晓男女大防,在心里反倒对朱蒙蒙另眼相待,动了春心。

    行了约半天的路,途经一片村庄。人困马乏,肖正又是半个残废。孟丹儿只好停了脚程,准备求一个人家借宿。

    只见东头第一家是个青石红瓦的砖房,屋顶上砌了个方方正正的石烟筒,烟筒里滚滚往外喷着热气,孟丹儿抽搭着鼻子猛地一吸,嚯,一股香喷喷的白面大馒头味儿香的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