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眼,紧忙用手搓揉,待睁开眼睛,定睛一看,那辆肇事的马车正停靠在了一家酒楼的大门口。

    孟丹儿仰着头看那家酒楼的牌匾,一块棕黑色的实木大板,上书三个金光大字,喃喃吟道“‘风西鸟’,这名字起的好生奇怪。”,其实是孟丹儿天性懒惰,认字不全。酒楼匾额上实则题的是‘凤栖坞’。

    从那个马车里钻出个少年郎,穿了一身白衫,皂色的靴,腰上系着玄色嵌玉的腰带,手执一把山水折扇,扇子上挂了个鸽子蛋大小的平安扣扇坠。

    孟丹儿被这少年吸引,瞪着一双绿豆大的圆眼,碎步藏在马车背后,想要看他正脸。那少年摆着扇子,款步走进‘凤栖坞’。‘凤栖坞’里飘出阵阵香气,酒香,蔬香,肉香。这香气就跟长了脚似的,前仆后继直往朱蒙蒙鼻孔里窜。

    “咕噜噜,咕咕……噜!”孟丹儿馋的肚子打鼓。索性先把肚肠的问题解决,孟丹儿整整衣衫,踏着那白衣公子行过的足迹,也进了酒楼里去。

    进了门,孟丹儿一眼便逮到了那个白衣少年。他坐在大堂西角靠窗边儿的位置。朱便在他的对面儿捡了个座,正好能看清他的模样。

    这红尘真是好,竟能孕育出如此标致的少年。高耸的眉骨,笔直的鼻梁,双唇又薄又翘,就连人中都生的妩媚多情。孟丹儿看的失了神,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人家意淫,那赤裸的眼神,简直能把少年生吞活剥了。

    对面的少年点好菜,一碗素面,一碟炒笋丝。偶一抬头,正瞧见对面桌,有个身材丰润的胖姑娘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脸瞧,那姑娘嘴角还勾起一抹不可描述的浪笑。少年被看的心里直发毛,故意把手里的扇子耍开,挡住了那缕怪异的目光。

    “唉!客官。唉,唉!!。”店小二在孟丹儿身侧连连抖落抹布。“这位客官,您想吃点儿什么?”

    “呃!”孟丹儿猛然回过神。“吃,吃,有馒头么?先来五斤。再来两只清蒸小肥鸡儿,一条红烧鱼,两张驴肉大饼……。”

    店小二听了,还以为来了只大肥羊,打开架势要好好宰上一刀。“小店的卤牛肉最好。”“上。”“糖蒸桂花也好吃。”“上。”“樱桃果子狸?”“上。”“酱炖肘子?”

    “什么?”孟丹儿忽的胸口一紧,脸色潮红,圆眼怒瞪,气得连后腿上的鬃毛都竖了起来,一字一顿。“你竟然敢让老娘吃猪肉?”

    店小二被这突如其来的气势吓了一跳,这南来北往的客人,总有那么一两个有怪癖的,连忙摆手。“姑娘莫气,我这就给您备菜去。”随即溜之大吉。

    孟丹儿目光仍追随着那白衣少年,白衣少年好像看见了什么,突然趴在桌子上,把脸埋进衣袖里,应该是在躲人!孟丹儿四下细瞧,酒楼里除了几桌食客,只有一道士比较奇怪。那道士站在门口,四处张望,好似寻人。只见他个子不高,紫红色面皮,花白发须半痴半癫,一双吊梢眼时不时斜着打量酒楼里的人。常言道:斜眼看人,非奸即恶。朱蒙蒙不懂什么是大奸大恶,只是单纯的觉得道士长得有点丑陋了些。

    忽的,那道士目光锁死在白衣少年身上,霎时间,从袖中扯出一柄软剑,纵身一跃,照着少年猛劈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