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喜欢胖的。新婚之夜,娘子还不快跟本王脱衣就寝,良宵苦短,怎能浪费这好时光。”

    ……

    昨夜洞房春暖。烛尽琵琶声缓。

    闲步倚阑干,人在天涯近远。

    影转。影转。月压海棠枝软。

    第二日一早,丫鬟来侍奉穿衣,王妈妈戴着宫里的嬷嬷来检查床上的白锦,按照皇室的规矩,白锦要拿回宫里敬事房登记。

    晋王难得早起,漱完口,抻了个懒腰,伸出两条长臂,把孟丹儿紧紧环在自己怀中。

    “娘子,你昨天夜里欢脱的很,今儿脸红什么!”

    “乱说。”孟丹儿连忙伸手去捂住自家相公的嘴。“怎么什么都往出讲。”

    喜鹊当头,日头正好,孟丹儿微微扬起的面庞正迎着那一缕黄灿灿的朝阳。

    恍然之间,时光又穿梭回到眼前。

    好似我在这场梦中,能够看出孟丹儿这整整的一生。

    天上又下起了小雨,雨水顺着屋檐滴成了一条条晶莹剔透的水线。

    孟丹儿透过绣房的八角窗望着院里乌蒙蒙的那块天,胃里仿佛咽了口干沙子,一整团的堵在那里,吐不出也吞不下。

    晋王出征已经整整六十天了,六十天里,竟无有一丝一点的音讯。

    “王妃,王妃,不好了,不好啦……。”

    管家慌慌张张地就往孟丹儿绣房里闯。晋王府管家姓刘,是晋王母亲娘家的人,刘管家一把年纪,以往最是沉重稳妥。

    “刘管家莫急,到底出了什么大事?”孟丹儿心里惴惴不安,好像发生了某种征兆一般。“是不是王爷?王爷有消息了?”

    “是,就是王爷。今日南方来了战报,王爷出战遇到伏兵,已经失踪数日,据说,有士兵看见过王爷的尸体,陷进了黄沙坡,尸骨无存。”

    “什么?”

    孟丹儿忽然眼前一黑,只觉得自己头重脚轻。“轰”一声狠狠摔晕在地上。

    “王妃,王妃……。”

    再次睁眼已是深夜,王妈妈一个人守在孟丹儿床前,两只眼睛红红的,不知哭了多久。

    “若王爷回不来了,我也要随他去的。”

    孟丹儿喃喃自语。“我和王爷成婚三载,只觉得是上天怜惜我,让我有个如此体贴的夫君。今日他走了,我还活着有什么指盼!王妈妈,便把我院里的那些合欢花铺在我和王爷的棺底。库房里的那架翠玉缵珐琅彩雕合欢花屏风,我想拿它作陪葬。”

    孟丹儿又晃了晃自己的手肘,自晋王出征这两个月以来,孟丹儿整日只吃一餐,除了侍弄院子里的花草,便是守在窗前呆呆地望天。如今,孟丹儿整整瘦了一大圈,原来浑圆丰腴的臂膀也变得细细长长,摸起来都会生硌。就连孟丹儿手腕上的翠青翡翠镯子也晃荡了许多。

    “这镯子莫给我脱下来,这是我娘亲的遗物,不大值钱,我自幼带着,从没离过身的。”

    王妈妈听着,连连抹着眼泪,鼻子抽抽搭搭哭得泣不成声。

    第二日一早,孟丹儿穿了一身缟素,净面的白衫,白鞋。粗麻做的坎肩,按照民间的旧俗,孝衫不能缝边,大抵是人走的大多仓促,亲戚家人又都正是伤心,哪能想得衣服是否精细。再以白布一寸,从项中而前,交于额上,又却向后绕于髻。

    孟丹儿叫管家去寿材铺订好了棺材,不论价钱,要现成的棺木,一对儿,材料工艺都要最好。约摸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寿材铺把派人把棺材送上了门。

    孟丹儿让工匠把棺材摆在了晋王府大堂之上。一对上等的阴沉木棺材,浸了桐油,上了大漆。这样的棺木不怕阴,不怕水,不怕土侵。

    “睡在这里,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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