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说着,转身和三金嫂一起进了厨房。

    父亲坐在炕边,转过头打量炕上的郭三金。

    三金嫂昨天只对我们说。三金哥是中了风,躺在床上不能动。

    今日这么一见,三金哥的情况,可比嫂子说的严重多了。

    郭三金侧着身子躺在床上。眼睛只能往左斜上方瞟。

    嘴也是往左侧歪着,还是半张开,根本就合不拢。

    他的脖子系了一个小孩子带的围嘴,只为了方便接他的口水。

    自打我们进门。三金哥躺在炕上。嘴里一直呜呜的。好似有什么话想说。却又说不出来一般。

    两条腿没有知觉,交叉着叠在一起,形状有些扭曲。

    郭三金比我大18岁。今年也才42。

    可是看着他那满头白发,楞像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头儿一般。

    我不禁倒吸一口冷气。我上大学这些年,生活到底对三金哥做了些什么?

    怎么把那么一个身材雄壮的糙汉子,折磨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三金哥眼睛斜斜的,根本不能目视前方。

    我走到坑边。想要跟他打招呼。

    三金哥的口水顺着脸颊往下淌,嘴里支支吾吾,好像有一口浓痰堵在了嗓子眼。